安晴忙安慰道:“没有的事,嫂子也没问什么了不得的内容,怕是这一家子自己有些什么心虚、见不得人的事,才如此的经不得人问。嫂子没见我不过认错了他们家的妾,他们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怕是他们那个妾来路不正呢!”
漆雕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转转眼珠又问她:“小姑认错的是什么人呀?姓沈?……该不会是……”
顾长青忙截住她话头笑道:“悖艺饷米幼吣洗潮钡模鲜兜娜嗣挥幸磺乱补话税倭耍鲜陡霭研丈虻娜匆膊黄婀帧d羌一斓暗氖履阈菀偬崃耍邢冈嗔俗约旱淖欤 惫顺で嗥涫狄膊滤档亩ㄊ巧蚣业氖裁慈耍欢峋富乖诟埃谒媲白懿缓么罄靥崾裁瓷蚣遥谑橇寡凵衅岬裼19】凇
漆雕英省得,便也笑着附和几句,再不说了。
裴靖只作不知。
一次游湖,最后竟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这种结果自然叫四人不喜,于是回府的路上四人各使手段,好容易将气氛又炒得火热起来,这才笑意盈盈地告辞,各自回家了。
待回到自己房中之后,安晴才将含夏叫了进来,问她:“可打听到了什么?”
含夏答话前先皱了皱鼻子:“打听到了,他们这一家人的故事还真够精彩的,都够写成话本了!难怪那几个下人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婢子刚表示一点兴趣,他们就争相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与我听了。”
“快别说那些个有的没的了,没看你家小姐都快急死了么?快说罢!”见含夏还想再评论几句,裴靖忙笑着截住她话,又瞥了瞥安晴脸色,默默拉过她手来握着。
“是。”含夏忍着笑偷瞄了两人牵着的手一眼,清了清嗓子便说了起来。
“原来小姐看到的人还真是沈家的那个沈娉婷,只不过她不是妾,而是万家正儿八经、明媒正娶过来的妻子,那位穿红衣服的才是妾。”
“哟呵,妻妾乱序?那位万公子不还是个候补的官员?他也不怕因此误了他前程!”裴靖评论一句,看安晴恍若未觉的神色便也讪讪住了口。
“沈家小姐过门之前,那位万公子屋里头便放了一个丫鬟,就是这位红袖夫人。因她是家生子,又机灵懂事,长得也不差,因此深得万公子爹娘的喜欢,只是碍于万公子还没有娶妻,便一直没给这位红袖夫人名分,只当是个丫鬟一般养着。”
“据说这位红袖夫人之前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只等着新夫人进门,自己安安稳稳抬个姨娘,再为万家添丁,这辈子也便差不多了。谁知道这沈家小姐一进门,听说万公子房里头有人了,便豁出去了似的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不光把这位红袖夫人要强的心性给闹出来了,也闹没了万家公子以及他爹娘回护她的一片心。”含夏说到这特地顿了顿,眼里忍不住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来。
裴靖也是兴奋万分:“后来呢?”
“据那些个婆子说,这位红袖夫人也不是那种刻意闹腾的人,人家开始只一味忍着,还是万公子的爹娘先忍不住了。也是沈家不厚道,长房的闺女出嫁,要的聘礼比送出去的嫁妆贵了两倍不止!这不是给沈家小姐先穿了一双小鞋么?再加上沈家小姐那个不知进退的个性,被自家公婆不待见是迟早的事!”
“我说你这妮子,今天这些闲话怎么那么多呢?”裴靖见她又要忿忿不平地评价沈小姐其人,忙又开口笑骂阻止,再次提醒道,“说正题!”
“……是!”含夏不情不愿地答应,心里说一句,我不是怕我家小姐一时心软么!才又开口道,“后来,万公子便越来越和那位红袖夫人亲近,没多久红袖夫人就众望所归地生了个大胖小子,——就是那个天哥儿。有这孩子撑腰,万家自然更加偏着她,也是沈家小姐志大才疏,在管家的事上被这红袖夫人明里暗里地整了好几次。她本身又是那个不讨喜不会做人的个性,又是半路来的,万家的下人自然也不会偏着她。这样几次下来,这位沈小姐才总算是学乖了,本着拉拢人的心思去跟人称姐道妹起来。如此这般,两人关系眼看着又好了起来。可是后来……小姐您猜怎么着?”
安晴撑着头懒懒地开口:“还能怎么着,肯定是沈娉婷又给人家下套了呗。”
含夏兴奋地一捶手:“小姐当真是将她的那层画皮都瞧透了!——可不是么,后来这位沈小姐就在天哥儿的饭里下了药了。好在天哥儿命大,被及时发现救了回来。但因为孩子还小,这回算是落下病了:夜夜惊啼,白天却总是嗜睡,现下虽然一日比一日强了,但还是比别的孩子身子差。万家上下算是把她给恨透了,索性就把她当粗使丫鬟一般使唤,对外只称是妾,实际连万家的大丫鬟都不如。”
裴靖闻言啧啧叹道:“还真是最毒妇人心了。怎么不把她休了?——闹成这样,那位红袖夫人还肯让她近天哥儿的身?”
“哪儿呀!她只是传个话罢了,下人防她跟防贼似的,连天哥儿的尿布都不让她碰,生怕她再使什么坏。——报官、休了她什么的,万家一开始就这样想过了。谁知沈娉婷一听哭得跟泪人似的,说愿在万家做牛做马也不背那个弃妇的名号,若是他们休了她,她就吊死在万家门口,叫他家彻底坏了名声。”
安晴不由轻哼一声,叹道:“这都是什么烂事!”
含夏悄悄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小姐不会一时心软,要拉沈娉婷一把吧?”
“你当你家小姐是东郭先生?”安晴瞥她一眼,淡淡道,“下去罢,咱只当没听说过这事,你也别四处跟人说,免得什么走船的人说与了沈家知道,以他们家的那个性子,说不得还会闹到咱家来呢!”沈家现下于她就如同狗屎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轻易招惹?
含夏笑呵呵地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裴靖待含夏走了,便一把抱住安晴往床上放,又笑着凑近她道:“就是的,咱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休管旁人家的闲事!”心中却想着,也要管得着才成,万家经了今晚这一吓,怕是早就提前走了,哪还能等在原地等人告他家一个妻妾乱序?
安晴轻哼一声,道:“我才懒得管那些个烂事。再说了,你看沈娉婷见我时的样子就知道,她生怕我因此而嘲笑贬低她,失了她那点面子,至于里子倒是次要的了。”说着又轻点裴靖的额头,玩笑道,“我不管别家如何,你可别有朝一日给我照猫画虎地弄了个麻烦回家啊!”
“我哪敢啊!”裴靖连连摇头,愁眉苦脸,“一个我都已经搞不定了,哪还敢贪多!”
“哼,谅你也不敢!”安晴斜他一眼,很是得意。
然而这句话还是说的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