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远舞动镖旗,将王元崇逼开一步,左手接碗一口饮尽。五里岗跟着第二碗第三碗送了过去。
王元崇见二人阵上劝酒,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想挥金刀将酒碗打掉,但五里岗总是顺着镖旗走势,趁着空隙送出酒碗,叫他打也打不着。
钟行远连干三碗,叫道:“好俊的发镖功夫。”
五里岗笑道:“好一个群狮狂舞。”
五里岗劝酒三碗,一来是切合钟行使远这路功夫的身份,二来增加他的酒意,让群狮狂舞更具锋芒,三来也是为了挫挫洛阳金刀一门的锐气。
只见钟行远镖旗骤然疾出,划破了王元崇的衣服,在众人的笑声中,王元崇踉跄后退。
那黑面青袍老者坐在正厅中,双眼时开时合,好似对战局全不在意,实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眼见王元崇处在下风,突然说了几句。
众人还没听清,但王元崇知道师傅是在提醒自己不可一味坚守,必须跟对方抢攻,他当即一声长啸,金刀黄光一片,鼓起一阵疾风,向钟行远扑去。
那金刀劲势凌厉,围观群众不禁纷纷后退,只听王元崇口中不停有吼声助威,料想这武功除了兵器拳脚,吼声大概也是其中一种手段吧。
钟行远大开大合,和他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来去翻滚拆了近五百招,钟行远一路狂舞将尽,镖旗走势徒然一变,出手迟缓了许多,王元崇自觉得势,吼声也更加猛烈。
一时间武功较逊之人竟在大厅中站立不稳,一步步退到前厅院中。
廖雪妍见刚到的那两个少女坐在厅前台阶上,离战局不远,兀自谈笑,对厅上恶斗毫不理会,而王元崇的劲风却伤不到他们。
自这两个少女出现,廖雪妍便想过去将他们叫到身边,这满厅之上多是壮汉,有两个少女作伴,再好不过,可厅上斗势激烈,她哪里过得去。
雪妍心中焦急,怕她们无端受伤,但见那两个少女衣带在风中猎猎舞动,但人却没事,只在那里饶有兴致的说话。雪妍心中稍有安微,暗想,她们身上似乎怀有上乘武功,也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
钟行远手中的镖旗越舞越慢,但力道却在一点一点加强,那小小镖旗有如一杆大旗,迎风招展。
王元崇久战不胜,不由暗自心惊,渐渐感觉对方套路难以捉摸。那青袍老者又大喝一声,厅上众人没有防备,听得耳朵发麻。
钟行远这边也开始焦躁起来,心道:他师傅喊一声,他便可得指点,那老东西武功自然比我高得多,这样下去,我怕是难胜这人。
跟著他手中镖旗路数又有变化,将镖旗高举一动不动。
王元崇忽见对方高举镖旗不动,登时不明所以,不知道对方招式,当然也就猜不到镖旗走势,他怔怔的看著钟行远站在那里,收住金刀也是不敢上前,刚过片刻,只见钟行远转身向后跃去。
王元崇料定他自认不敌,要返身退出,抢上一步,金刀往钟行远腰上砍去。
他并不想一刀将钟行远砍死当场,但要教他受伤,知道厉害,哪知王元崇金刀刚出,钟行远身形不变,反手从腋下将镖旗送出。
这一下大出意料,王元崇收刀慢了一点,钟行远那旗锋在他金刀上一点,王元崇心里一慌,想要躲开神出鬼没的镖旗,不料钟行远左掌徒然强攻,王元崇分身不及,给他趁虚而入,旗锋在刀背上重重一碰。
王元崇虎口一麻,不由怕了,听到厅上一阵喝彩之声,心里更乱,但钟行远镖旗依旧挥舞,只得勉力护住门面要害。
突然,他只觉得膝盖一麻,原来已经被钟行远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