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肯定不是区区一个萧鸣掌旗就能调走师父,背后定有忠字堂的堂主撑腰作祟。”
费建成好歹活了半辈子,而且对靠山帮极为了解,看得比张道宗就更加透彻。
张道宗沉默半晌,道:“看来因为我的缘故,导致忠字堂被帮主训斥,削减了堂内资金不说,还加大了任务量,所以忠字堂对我怨言最大,每个人都想我死。”
“小师弟你……”
费建成吃惊不已,没想到张道宗小小年纪竟看的如此清晰,自己刚刚才想到这一点,张道宗就已经想到了。
“可笑我之前还觉得自己给帮派找出了奸细,是一大功劳,还在为秦毅拿走我猛虎武馆的名额而气愤,觉得他不论功行赏,何其不公。现在看来,秦毅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之所以拿走名额,其实就是给忠字堂表态,卖忠字堂一个人情。”
“这……”
费建成冷汗涔涔。
他发现小师弟居然说的都是对的,当他们想通了一点,就可将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想明白。
之所以以前没有想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是以自己的角度在思考问题。
而当他们站在了忠字堂的角度思考,站在了义字堂堂主秦毅的角度思考,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他们这么做,那帮主……”
费建成尝试着站在帮主的角度。
如果可以用张道宗一个人的小小人头,就可以抵消忠字堂的所有不满,这难道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吗?
想到这里,费建成又生出另一个胆大的想法。
他觉得,帮主之所以将演武场偷袭一事闹得这么大,目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为了清理帮派找奸细,而是为了敲打一下忠字堂。
或者说两种原因兼而有之,一举二得?
总而言之,帮主身居高位,高瞻远瞩,想的东西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
当他们还以为自己为帮派做了贡献,就必然会得到奖赏的时候,却不知道人家考虑的根本不是奖赏不奖赏的问题,而是怎么将这件事情利益最大化。
费建成越想越觉得心里面难受,眼神不禁有些飘忽,不愿意去看张道宗的表情。
张道宗笑了笑,拍了拍费建成的肩膀,道:“费师兄,等师父回来了,告诉师父我决定了,还是那句话医武不分家。无论师父愿不愿意收我为徒,我都要学武,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武不能废!”
说罢,他看向了蓝巾青年,道:“我想见王鸿教习。”
蓝巾青年道:“王教习被人叫出去喝酒了。”
“我想见义字堂掌旗姜卓。”张道宗又道。
“姜卓出任务了。”
蓝巾青年脸上带着讥讽的笑。
张道宗做出最后的挣扎,道:“我能不能带把刀,是姜卓掌旗送我的刀。”
“不能哦,拼命刀郎。”
蓝巾青年笑容更甚。
张道宗点点头:“走吧。”
“小师弟。”
费建成忽然叫住张道宗,然后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悄悄给他怀里塞了点儿东西,道:“我等你回来继续练五禽戏。”
“费师兄,我会回来的。”
张道宗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