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预感不秒，但仍怀着最后的期望道：“教练你说。”

基德说道：“王金，身高臂展优秀。”

“......”

弗兰克听着，等待下文，却不见基德言语，问道：“还有呢？”

“没了。”

什么叫没了，弗兰克简直懵逼了，折腾了大半天，一句身高、臂展优秀就打发了？就算叫外卖给个差评也要说明一下理由吧…

基德实在忍受不了弗兰克幽怨的眼神，果然给出了解释：他的其他方面就是一个普通人。

人生的大喜大悲，真的是太刺激了。

听到“普通人”三个字，十分钟前还认为自己目光如炬，拥有一双发现千里马神眼的伯乐弗兰克现在心如死灰，他要的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自己就是普通人，他在美国一把可以抓来一群普通人，他要的是天才，是可以征战，甚至征服NBA的天才，而现在被教练告知，他一直认为的天才篮球手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弹跳不如中国巨人姚明的普通人，这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实在太大，弗兰克像是掉进了无尽的地狱，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基德拍了拍失落且失神的弗兰克，他这几年接待了太多前来试训的球员，这本来不是他的本职工作，但天生喜爱年轻人的基德，总想多发现两个天赋异禀的球员，固然发现天才球员是让人欣喜的，但更多时候，是像弗兰克这般的失落和失败的忧伤…

“伙计，没事的，王金马上就过来了，你是经纪人，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无论成功与否，不要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负面情绪，你和他都尽力了，没有遗憾便好。”基德安慰道。

“是啊，没有遗憾便好。”

弗兰克努力的装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对王金身后的许晴，道：“许，帮王收拾下东西，咱们该回去了。”

许晴没有听到基德和弗兰克的谈话，她一直陪在王金身边，听到弗兰克的安排，点点头。

“弗兰克，你看起来很难过。”王金突然说道。

被王金戳穿心事的弗兰克强行欢笑，道：“没事，我心情很好。”

王金大步走到弗兰克面前，道：“弗兰克，你告诉我，是谁惹你不开心了，我替你出头。”

弗兰克心道除了你那糟糕的弹跳和速度之外，现在还能有什么可以惹我不开心，但这话又不能对王金讲，基德说的对，要有职业素养，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王金表现。

然而弗兰克的沉默，却让王金认为弗兰克吃了闷亏，怕连累自己，所以不愿说出口，而在场的只有四人，自己不会惹弗兰克生气，许晴声柔貌美脾气好，而且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那就更不可能惹弗兰克生气，如此运用排除法推算下来，那惹弗兰克生气的只能是眼前这个外人：这个和自己一样留着光头的男人，亏的自己刚还叫他一声老师，没想到他竟然欺负我的朋友，还有...自己是因为不长头发，才留的光头，你明明可以长头发，却依旧和自己比谁的头皮更亮，真是...故意的啊。

基德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言语不多的中国小伙子的心理活动会如此丰富，他见到的便是在他回身的那一刻，被一个身影笼罩住，然后就被举了起来，挤在了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通”的闷响...

“王金，快点住手。”---这是许晴的声音。

“王，你在做什么”----这是弗兰克的声音。

“哎呦”---这是基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