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督主还真是爱说笑,若是父皇在天有灵,得知如今的情况,只怕是会死不瞑目的。”聂昭易咬牙开口。
而随着“死不瞑目”四个字说出口,一阵冷风再次袭来,吹得时俞顿时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当然了,倒不是怕的,只是实在有些冷。
景衡看了一眼打颤的时俞,“皇上觉得,五皇子这话说的可有道理?”
时俞搓了搓发冷的胳膊,心底无奈,在她的“大腿”面前,她怎么可能会觉得聂昭易说的有道理。
扭过头,神色故作不满的对着聂昭易开口:“这大晚上的,五弟还是慎言为好,猎宫之中本就闹鬼,若是五弟再胡言乱语,只怕会传言更甚。到时候惹得人心惶惶,朕就唯你是问。”
“若是没有做亏心事,那又何必害怕什么闹鬼之说。还是说,皇兄心里面也清楚,若是父皇真的会显灵的话,只怕根本就容不下你这个皇帝,所以才会心虚害怕?”
聂昭易神色越发轻蔑,看向时俞的目光里面透着明晃晃的嘲弄。
“五皇子,您怎么能够这么说皇上,实在是大不敬!”小夏子忍着心头的害怕,不满的看向聂昭易。
“本皇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聂昭易满不在乎,什么大不敬,聂时俞还不配让自己尊敬。
时俞看着聂昭易,片刻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五弟说的没错,朕的确心虚。而且朕觉得,在场的人里面,最不心虚的人恐怕也只有五弟了。”
聂昭易没有想到,时俞竟然会顺着自己的话开口,一时有些弄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刻,时俞又开口了。
“既然五弟这般问心无愧,小夏子,派人给五皇子收拾收拾东西,让他去父皇曾经的寝殿住吧。”
“什么?”聂昭易一愣,随即开口,“皇兄这是想要臣弟违背规矩?”
那间寝殿和他们现在住的不同,是专门给帝王准备的。
聂时俞可以不住,但若是自己住进去就是违背礼法。
“五弟不用担心,朕特许你可以住。刚好,住在父皇曾经的寝殿里面,若是父皇真的死不瞑目的话,你也能好好陪陪他聊聊天,顺便告告状。”时俞笑得体贴。
说完,还不忘回头征求了一下景衡的意见,“督主觉得呢?”
景衡挑眉看戏,“皇上决定即可。”
聂时俞在气死聂昭易这件事情上,果然是天赋异禀。
聂昭易冷眼看着时俞,“皇兄这是觉得臣弟会怕?”
“不怕就好,小夏子,还不去给五皇子收拾东西。”
“是。”小夏子应声,硬着头皮就朝聂昭易的寝殿走去。
虽然他不想得罪五皇子,可谁让皇上有吩咐。而且刚才,五皇子对皇上的态度,也实在是惹人生气!
眼见着小夏子走了过来,可聂昭易站在门口处,却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
如果只是住在父皇曾经住过的寝殿,他自然是不害怕的,可是万一他真的住进去了,到时候聂时俞再出尔反尔,倒打一耙,说自己不遵礼法,以此来治罪的话,岂不是将把柄送到了聂时俞面前。
而且看着时俞的笑脸,聂昭易打从心底觉得……对方很有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五皇子这是又不敢了?”景衡靠在殿门处,懒懒开口。
“五弟可是刚刚才说过不怕,这脸打的未免太快了些。”
“也是,这世上大话者众多,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像皇上这般言行一致。”景衡看着时俞夸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