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已经天胡了,只不过是想捉我的炮罢了,这般得意忘形,便是送你胡又如何呢?】秦一生心态很稳。
在天运加持之下,那股对于牌山的感知力已然达到了巅峰,他能准确的感知到邓三娘要胡什么牌,也知道邓三娘的牌型是什么。
“送你个一条。”秦一生打出了一条,“助你胡这把十三幺。”
邓三娘愕然,但这份愕然顷刻变化:“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胡,十三幺,88番。”
“送你个八十八番罢了,我还是可以捉炮你家的小丫鬟。”秦一生摸牌,接着将一筒放下,推倒牌堆,“但是我可以自摸,我也是十三幺,并且还是十三面听,送你的88番,不就回来了么?”
“可是我的最后一局东,你能确保我不会天胡么?”邓三娘问道。
“我能确保,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放弃了原本天胡的机会,那么这一次天胡的机会便会悄然溜走。”
虽然很疑惑秦一生为什么知道自己放弃了天胡,但她并不确定秦一生是否和自己一样有感知牌山的异力,但她也并不想承认,秦一生说中了。
邓三娘看着面前的牌,微不可查的失望了一瞬,但随后却打起精神。
秦一生翻开了宝牌指示牌,一张八条。
邓三娘则是看着自己的牌型,也是一副十三幺的牌型,不过却多了一张杂牌八条。
不假思索的,便打出了这张杂牌八条。
而后轮到秦一生摸牌,他摸到了那张想要的牌,
他的嘴角上扬,天运雀魂的尾羽扫动,室内好似在不曾发觉的情况下暗了一瞬。
秦一生好似瞧见了,从手中的牌里,飞出了一只翠意盎然的碧色雀魂,这只碧色雀魂融入到了实相雀魂之中。
原先的借假修真也成为了纯正天运雀魂。
“现在,运势全然归顺于我这一边了,邓三娘,你接下来要打的牌,便是我要胡的牌。”秦一生笃定到。
“怎么会?”轮到邓三娘了,仅仅只是摸一下就知道这是一张五条。
没有半点考虑,她还是相信自己的运势,她坚信自己这一局还能维持那鼎盛的运势。
于是她打出了这张五条。
“胡。”
三张一条,二三四五五六七八,九九九。
“灯芯正中,真是顶漂亮的九莲宝灯啊,此外我还有三张宝牌,
你输了。”秦一生说着。
他望向了邓三娘,同时也看向了邓三娘身后的那只天运雀魂。
此刻借假修真的天运雀魂完全修成了真,两只天运雀魂不分真假,可一只有着自主意识,另一只却完全属于秦一生。
“她放弃了天胡的机会,而你则抓住了她流出的天运,她截断了自己的天运,你赢得了她的天运,莫不如说···你劫断了她的天运。”天运雀魂叹气道,
“给予天运却不珍惜,唉,为何会有这样的人?”
“哪怕再怎么强运,得意忘形也终究会失利。”秦一生说道,“人啊,还是别那么得意忘形为好,毕竟再怎么风光无限也只是一时,能否走好脚下的路却是一世,纵然风头无两,行差踏错也只会跌落万丈泥潭难以自拔。”
“那你呢?你能保证自己能够在强运的帮助下走好自己想走的路么?”天运雀魂问道。
“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力,毕竟,短命的危机始终压在我的头上,我想走的长生路自然也需要强运。”
“能够催生第二只天运雀魂,并且这只天运雀魂还只属于你,我瞧你还算顺眼,便也送你些许运道吧。”天运雀魂言道,梳理尾羽后轻轻一拔,而后便将口中所衔的那根尾羽吹拂到了秦一生的身前。
尾羽落入秦一生的体内,便吸收起了秦一生此番对局中大罗洞观所积累的一切感悟。
那尾羽隐约成型,最终化作流光,盘踞于秦一生的手部六脉,以大罗洞观望去,可见那是一副正面象牙白,背面呈淡青色的麻将牌。
整副牌共一百三十六张,也即是万筒条合计一百零八加上东南西北发白中二十八张合计一百三十六张牌。
这是···以天运雀魂尾羽为源头,又以大罗洞观之感悟融入,再以己身天运雀魂催发之下所化作的新神通。
虽然并未取名,但秦一生能够发觉这一副神通牌的神妙。
以此牌与人对局,只要自己赢,便能永久性的掠夺对方天运化为己用,但反之亦然,若是对方赢,也能从自己这劫取天运。
可以理解,天运雀魂说自己这一只天运雀魂所化便是因为截断并劫掠了邓三娘的天运,那么自己这一副神通,或许可以唤作——劫天运。
劫天运,劫人亦劫己。
“那便多谢你的投资了。”秦一生以己身天运雀魂代为交流,但他本人也在同邓三娘交谈。
“我单知道秦公子您才华横溢,却不知您还是一位高手,小女子心服口服,我对您所化的那副美人图喜欢得紧,因此得到以后便保存了起来,准备等回家以后挂在家中,不过,罢了,您的确厉害,罢了罢了,我还是不多言了,
至于画,秦公子您不必担心,我这赌坊不说固若金汤,但也称得上守卫森严,想来也不会有不开眼的蟊贼来偷,您且跟我来,小女子说话算话,自当双手原物奉还。”
邓三娘对于秦一生是心服口服,可称心悦诚服,秦一生倒是没放在心上。
“我不算什么高手,只不过走了些运罢了。”秦一生并非自谦,他的确认为自己是走了大运。
但强运这东西对于秦一生而言,有固然好,无也不强求,所以秦一生并未生出骄狂之心。
只是跟同的小丫鬟不这么想,她嘟囔着小嘴:“这叫走了一些运?”
“怎么?嫉妒啊?”秦道长问道。
“不嫉妒。”小丫鬟还是嘟囔着小嘴。
“不嫉妒就好,我看你运势也就那样,你走不了运的,不像我哥,虽然只有一年不到好活,但是运势简直冲天。”秦道长实话实说。
那小丫头哭笑不得,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自己走不了运的确很可气,但咒自家大哥短命还真是第一次见。
“秦公子,画就在这里,哎?我不是放在这里了么?”邓三娘愣住了。
她左右翻找,甚至翻箱倒柜了起来,可那一幅画却还是不翼而飞。
“不会真长腿跑了吧?”秦一生看向了打开的窗户,挠了挠头,“不应该啊。”
他觉得那幅画会不会真的长腿从这窗户翻下去了。
略加思索,运起大罗洞观开眼,些许淡薄的墨迹到了窗边便消散了。
“好嘛,它还真就翻窗了。”秦一生颇为无奈的走到窗边,低头看了看。
倒是不曾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