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被陷害强迫参选学生会会长,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只是个恶作剧。
往大了说,这就是霸凌。
毕竟霸凌又不是必须对身体造成伤害才算数,四十多人欺负一个人,怎么看都算是霸凌了。
说起来那时候能举报成功,主要还是占了天时的便宜。
那一阵子有好几个学生因为被霸凌而选择自杀,社会上到处都在讨论这个话题,网上也疯狂对学校进行声讨。
教育委员会为了这件事是焦头烂额,不过这种问题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或者说单凭教育根本解决不了,这已经属于更深层次的社会结构问题。
可是,他们又不想让人们以为他们什么都没做,所以就想找个足够分量的反面教材。
这时候恰好遇到比企谷把总武给送上门来,那真算是遇到了及时雨。
在初步核实后就立刻成立了调查组,还请来了许多电视台和记者,把整件事闹得超大。
比企谷不知道的是,东育的招生是推荐制,自己报名是没有用的,只能先由各个中学进行推荐,之后再筛选出合适的学生,而总武之所以推荐他,就是想把这个瘟神给送走,生怕他选择直升高中部。
“就算是我举报的学校,那又怎么了?”比企谷不解地道,“这和我会不会报复轻井泽是两码事吧?更何况我从来就没这么想过,是你想太多了。”
“不,再怎么说那时候可是有四十多个女生被记大过,平冢老师还被调职……啊,对不起。”
松下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那个平冢老师是侍奉部的顾问,似乎和比企谷的关系也很好,甚至有传言两人一起出去吃拉面。
“……没什么,都过去了。”
比企谷微微低下头,他不后悔举报了学校,一色本来就是他重要的后辈,而且霸凌问题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所谓的霸凌本身就是一个从小到大的过程。
最开始只是说坏话、把课本藏起来之类的小事,只是一旦当事人不反抗,那些霸凌者就会变本加厉,而且参与的人数越多,他们就越不会有负罪感,甚至会开始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
一色那时候正是如此,如果真的让那些女生得逞,尝到甜头的她们难保不会开始新的欺凌。
可学校非但没有重视这个问题,不去处罚那些捉弄一色的女生,反而还硬逼着一色去接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校方就如同鸵鸟一般以为看不见就不会出事了,等到真的出了事,它们又绝对是第一个撇清关系的。
所以,既然学校不想要履行责任,那比企谷就找人帮它们履行。
这一切的后果都是它们自己活该。
而在这件事上,比企谷唯独后悔把平冢老师牵连了进来。
由于只有平冢老师肯帮助一色,学校以此为理由要求平冢老师承担一部分责任,最后她被调离到其他学校。
比企谷到现在仍然记得,平冢老师在临走前笑着夸他干得漂亮,并且一脸诚恳地向他道歉,说自己作为教育者是失职的,有时候会忽略学生的感受,很感谢比企谷一直不计较,让她能觉得自己成为老师实在太好了。
也正是这件事以后,比企谷不再去侍奉部。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那两个人。
“总之,我不会对轻井泽做什么的,你安心好了。”
说完这句话,上课的铃声正好响起,两人的话题也暂时告一段落。
虽然松下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比企谷并没有撒谎,比起可有可无的轻井泽,他更关心阳乃怎么样了。
可惜在正式上课前还有班会,也不知道区区一个班级哪来那么多要讨论的,不仅早上在上课前有班会,下午放学前也有,而且还天天都有,真是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