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跟在斯文青年的身后, 满眼都是对他的恋慕。
系统, 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
是的宿主,何长鹰已经醒过来了。】
少年拉着陆林观的衣角, 看他转身对自己温柔一笑, 他也回了个甜甜的笑容, “林观,我最喜欢你了。”
“怎么突然这么甜言蜜语了。”陆林观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眼中满是温柔, “我也最喜欢阿青了。”
“不会变吗?”
少年一双黑亮的眼直直的仰头看他,满是认真。
“当然不会变了。”
得到了想要的承诺, 少年心满意足的抿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可爱酒窝若隐若现, 手机却在此刻响起, 他接了电话,郑沉柯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 “何叔醒了, 我安排了车来接你,就在学校门口。”
“真的?!”少年惊喜的喊声让陆林观拧眉看了过去,“阿青,怎么了?”
“林观!我爸醒了!”
像是打蔫的兰花重新焕发了生机, 何青喜出望外的捏着手机, 开心的和恋人分享这个好消息,“我爸醒了!他醒了!”
陆林观的眼神沉了下来,他温柔的笑笑,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
脸上满是虚弱神色,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很英俊的中年男人靠在身后的床垫上,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就连呼吸都靠着吸氧维持,何长鹰努力的抬起自己的手,落到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沉柯...”他每说出一句话,都要缓上很久,即使是这样,他也缓慢的,虚弱的,接着说了下去,“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做慈善,外面的人都说,说我是个好心人,其实...我是为了赎罪...”
郑沉柯手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个养育了自己长大,视若己出的何叔叔。
“我昏迷这段时间...陆仁没少挑拨离间吧...我知道他一定会告诉你,你的父母是被我害死的...沉柯,这是真的...”
何长鹰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手下的手正在缓慢僵硬的离开,苦笑一声,“是我害得你失去了父母,所以,咳咳...所以才会在这么多年后,我也以同样的方式离开吧...这是报应...”
郑沉柯眼中满是血丝,他收回手,放在两侧,死死攥紧,涩声道,“我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何长鹰虚弱的摇头,“是我,是我害死的...沉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当初你父亲的股份,我也没有护住,我已经签了遗嘱,等我死了,就把剩下的股份给你,你,你不要迁怒阿青,好不好?”
“阿青他,什么都不知道,何家留给你,你能不能看在,咳咳...这么多年,我都在努力的培养你的份上,护着一点阿青,他,他太傻了...没有人护着...他活不下去的...”
“沉柯,叔叔求你,你护着点阿青,好不好...”
男人慢慢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抚养他长大的何长鹰,他手用力的几乎要掐出血来,眼睛血红,“何叔,你在骗我。”
何长鹰表情一怔。
“你根本没有理由去害我的父母,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好,培养我,把我推上公司高位,的确是因为愧疚,但是这个愧疚,绝对不是因为你自己!”
“何叔,你知道何青扶不起来,你也知道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顾他,可是你就真的不怕,你告诉我这件事后,我会不再管他吗?”
他眼睛通红,声音沙哑,“您算准了陆仁会为了股份离间我们,也知道我会起疑心,会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吧?”
床上的中年男人眼中满是绝望,他挣扎着抬起手,颤颤巍巍的伸向郑沉柯,“沉柯...是我...真的是我...”
“你知道我会查出来,我会憎恨那个害死我父母的凶手,你不想让我恨他,所以何叔,你告诉我,是你害死了我爸妈。”
“能让你这么护着,不惜自己背黑锅,除了何青,还有谁。”
“不...不是...”何长鹰已经说不清话了,但他还在努力的辩解着,“阿青,阿青什么都不知道...”
“对。”郑沉柯点头,混乱的思绪慢慢理清,“当初我爸妈出事的时候,他还小,这么多年了,肯定是什么都不记得的,何叔你现在担下害死我父母的罪名,一时怕我查出来报复,二就是怕何青知道这件事吧。”
听到他的话,何长鹰开始着急了,他含糊不清的说着,“股份...给你...你别,别...”别伤害阿青...
看着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叔叔急的咳个不停又喘不上来气的模样,男人死死捏拳,何青有他的父亲保护,为了他不惜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可他呢?他死去的父母呢?
“沉柯...沉柯...咳咳咳咳...我求你..咳咳...”何长鹰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可那双浑浊的眼一直死死盯着郑沉柯,眼中满是哀求。
“好。”郑沉柯双眼通红,松开了紧握的拳,涩声答应道,“我不害他,可您也别指望我保护他,我也不要您的股权,就当是,谢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股份...股份给你...”听到他的回答,何长鹰长舒一口气,摇摇头,努力的说着,“怀璧...其罪...阿青,保不住的...”
“谢谢,谢谢你...沉柯...帮我对阿青,说一句...对不...不...”
“滴——”心电监护仪变成了一条直线,郑沉柯僵硬的站着,床上的何长鹰眼中满是放心不下和留恋,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瞬。
当初他父母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放心不下他这个儿子,却又不得不离开。
门被撞开,少年欣喜的冲了进来,“爸爸!你醒啦!”
活力满满的声音在看到床上失去呼吸的中年人后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满满走上前,“爸爸...爸爸?”
“爸爸!!”
郑沉柯站在那,看着少年由喜到哀,抱着床上的人痛哭,门外的人听到他的哭声纷纷挤了进来,病房开始忙乱起来,他定定的站在那,眼中只有那个被养得娇娇的少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模样。
陆林观走了进来,他看着一直守在门外此刻进来的律师,又看了看一直面无表情的郑沉柯,问道,“何伯父有没有留下遗嘱。”
病床前,律师拿出遗嘱,宣布:“何先生曾在我处立下遗嘱,经由两人以上公证,由何长鹰本人持有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他所留下的所有资产,包括股份,全部留给养子郑沉柯。”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