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工兵铲的手柄,腰刀砍铁棍也指不定会断,铁柱砍向的是工兵铲的锯齿面。
而就在郑炎雄腰刀掉在地上之时,王素顺手用工兵铲砸向腰刀断掉的一截,只见工兵铲尖再次砸断腰刀一截,深深地插入地面。
除了王家人,在场所有陪同的官员,也是第一次见识王素工兵铲的锋利和坚韧。
都愣愣的看着插在地上摇晃的工兵铲,有点不敢相信。
郑炎雄算是懂兵事的,上前将工兵铲捡起来,看了看工兵铲,又捡起断掉的腰刀:“简之,还老夫的横刀可有这般坚韧锋利?”
“巡抚大人,做不到!小子的工兵铲是师门集大成,小子所学尚不能如此。不过,比巡抚原来的横刀,必定强大很多!”
家里就有,王素不吹牛。
没人再关注裴炎的怒火了,作为或多或少在王家作坊掺合的一群人,想的更多的是冶炼作坊。
至于裴炎,一开始就没人在乎他的玩闹。
拂袖而去也只能表达一下他的不满。
“孟浪了,简之孟浪了!九叔,这可如何是好?”
王丰庭知道当初停下冶炼作坊的原因,也知道如今王家不能去掺合兵部兵备事务。
王素如今在公开场合暴露王家冶炼作坊的工艺,这事太大了。
“丰庭,简之做的好!这势借的羚羊挂角,让任何人都说不出什么来。”
“丰仪,你给你大哥起草一份书信吧!”
见老爹还是云里雾里的,王素还是解释了:“爹,咱家冶炼作坊的工艺先进,但是咱家不去抢别人的饭碗。”
“如今裴炎开口抢咱家的饭碗,逼迫咱家显露冶炼作坊工艺,是他逼迫,不是咱家故意。即便如此,咱家依旧无意兵备。”
“可若是裴炎在朝廷建言,让兵部勘察咱家的冶炼工艺,或者建言咱家为兵部提供冶炼工艺,导致原本成型的体系动荡,都不能怪咱家。”
“本来冶炼工艺提升,咱家也不可能永远守住。特别不可能对朝廷守密!如果朝廷认识到冶炼工艺的好处,想必也不敢随意泄露,最终只会促进咱家参与到兵备事务,但不是咱家主动,是被逼!”
“不管是裴炎他建言还是不建言,都跟咱家无关!但是,既然他知道了咱家的工艺先进,却不奏报朝廷,就有欺君嫌疑,若是奏报,就会招惹兵部以及原本的兵备供应体系。”
“九叔公写信给大伯,就是想让大伯提前奏请陛下,说明事由,取得讲解……”
这样下来,无论如何王家都占据了主动。
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如此复杂的弯弯绕,能在裴炎说出那番话后,迅速的做出应对,王素这样的表现,让王定坤甚是欣慰。
等王素陪着王丰庭离开,王丰仪很颓然的问了一句:“九叔,难道真有人是天授吗?我当初在王府属官中也算出类拔萃,可简之的年龄处理事如此滴水不漏,我自愧不如!”
“这估计也是他那个隐世师父选择他的原因吧!”
郑炎雄登门,恳请王素尽快履职,巡察山南。
“这不是老夫的意思。部堂大人听说了前几日简之与裴炎的交锋,认为没必要落井下石。”
“毕竟是朝廷的钦差,多少该留面子!”
“部堂感慨:生子当如王简之!”
吹捧的话挺好听,就是没亲耳听到,让王素觉得遗憾。
裴炎这钦差估计在归良也翻不起什么浪了,再说了,王素虽然在王家日渐有话语权,还不是他做主,也不能什么事都担着,就跟这世界没他就崩溃了一样。
所以,王素出发了。
自己已经很珍惜生命了,等出发时见十三郎率领一百锦衣卫全副武装,王素还是觉得有点大发了。
“十三,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