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王素把自己关屋子里,不停的念念有词,不停的写写画画。
很多或者说全部,王丰庭都看不懂。
知道儿子是忧心作坊,在想办法,又担心儿子魔怔了。
“四爷,大老爷让明日带十五少爷去正堂议事。”
王九也忧心的看着王素的屋子:听说都拿了府试案首了,这要是魔怔了也太亏了。
“哦,知道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得喊停儿子的魔怔。
进屋后,却发现王素躺床上呼呼大睡,书桌上堆着一沓一沓的纸张,都有画画,还附有文字说明。
好赖王素有一成半的份子,否则王定坤早就下令把高炉推倒了……眼不见心不烦。
好好的工艺改进,却因为炼出来的钢太好,不得不直接关停。
痛心是痛心,到王定坤却清楚,这就是现实。
本来家里能再开一个酒坊,一个喇叭作坊,王丰仪是高兴的,荒废十多年在族学里舔伤口,终于有让自己感兴趣的事务了。
却被告知第一份提高炼铁炼钢工艺的作坊停了,还不得不直接推倒。
酒坊……嗯,应该没这样的问题,喇叭作坊似乎也不犯朝廷忌讳,更没有砸别人的饭碗。
就是这冶炼作坊……狗日的现状,狗屁的定式,劣币驱逐良币,这就是肮脏的朝堂,恶心的官员,暗箱交易的利益瓜分,让人无语的利益团体。
全家都阴着脸。
神清气爽的王素,进了正堂,见所有人都黑着脸,自己也不能太得瑟的,也得装着谁欠几吊钱的不爽。
主要是王素不知道家里对他帮皇帝解决生母封太后的策问,家里到底是啥看法,别今天是自己的批斗大会……
朝王丰庭颔首,见到肯定的回答,王定坤清了清嗓子:“简之,今日家里议事,是想跟你说一声,家里准备推倒炼铁炼钢的高炉……”
心痛啊!
“好在听你五叔说,你又有了新想法,准备筹建新作坊。很好。”
“虽然韩家有意掺合,你的份子还是老规矩,一成半!”
原来不是批斗自己策问的,是说高炉:“九叔公,为啥要推倒?”
都疑惑的看向王丰庭。
“素儿,几天前爹爹不是跟你说过高炉和钢锭的情况吗?”
“嗯,爹爹,这个儿子知道。不就是不能把新钢材制造的用具销往北虏吗?”
“不就是朝廷兵部、将作监采购钢锭有固定的作坊吗?为啥咱家要推倒高炉?难不成朝廷不采买,咱家连冶炼工艺也不能改进?”
一干人看着这个完虐靖安白家,诗才名扬,看着这个拿下案首,开朝第一个答满百科并全部正确的英才…~读书读傻了?脑子糊涂了?进水了?被门夹了?
不推倒,就那样竖着,看着堵心?
“简之,留之无用,凭增烦恼,推倒也罢!五叔保证,酒坊和喇叭作坊没问题!”
“不是,五叔,我听我爹说,咱家有在大盛境内出售铁器的官凭?”
“有是有,就那么点农具家什,又能消耗多少钢锭铁锭?”
“那倒是,问题是,为啥咱家非要造那些个农具呢?锄头、铁锹又能赚几个钱?谁家也不需要十几口锅百十把菜刀,家什又能卖多点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