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唉!他的戒备心太重……也是,但凡真能成大事者,谁会被女色迷惑……宝儿,没这个福分啊!”
“不是,阿娘,王公子为啥要拒绝?”
“他担心咱们怡红院有什么目的,这目的很可能会把人带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咱……”
“有个屁!都是一些抱团求活的苦命人……先不急,等以后处事多了,他会明白的。”
起身,给王素搭一件衾被,想合上窗户,想了想王素说的,还是没关紧,两人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衾挺香,也干净,王素翻了个身:“不管怎样吧,还是暂时不招惹好,力量对比悬殊。”
这情况真的睡一阵了。
再醒来时,两鬓角跳疼,感觉有什么往中间使劲夹,嗡嗡的,胸口有点难受。
王素知道自己有些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一把掀开衾被,一溜烟到了正堂,看见铁柱靠在椅背上一下一下的打盹。
“柱子,他们呢?”
“哦,十五少爷……几位少爷都未离开,我们几个也是轮替着在大堂候着,其他人都歇了。”
“候着吧,我回去。”
“我叫老刘?”
“不用了,想走走。”
外面的空气新鲜点,马车上也有暖炉。
虽然韩家的木炭质量不是怡红院能比的,多少还是会有所谓的烟气。
自己应该是这些天积累,加上今天用脑太多,一下子集中爆发了,需要让冷风吹吹。
至于别人,或许适应了低氧环境。
就在这空旷的大街溜达,铁柱亦步亦趋,始终不敢像以前那样勾肩搭背。
“柱子,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好吗?”
“当然好!家主给了一个院子,弟妹都能住下,我都有单独的屋子了。”
“我跟我爹每月三两银子,前几天你还赏了十两……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心不大幸福感来的就容易,王素其实完全也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生,只是前世一直处于底层,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就想努力一次,爬高点,体验一下另一个层面的生活。
回到房间直接把火盆移走,王素用冥想进入了梦乡。
寅时末,河中府衙喧嚣起来,一干训导、教授、学正、教谕在学政大人的组织下,开始批阅府(院)试的试卷。
“王简之在怡红院的咏柳,用在今日诗词一项必定是高分,可惜了。”
“未必,就王简之的诗才,老夫以为说不定又有惊世大作现世!”
“不知今年的百科最高能有多少?”
“不好说,多少年没有超过七成分了。”
百科有标准答案,随便一个书吏都能判卷,分的很散。
突然,角落里府衙的书吏惊叫一声:“怎么可能?”
“喊叫什么?一惊一乍的。”
“府尊,小的这套试卷,百科是……是满答,没有一题答错!”
“轰”的一声,就连学政杜仲甫都没忍住,整个阅卷的人,一股脑全部冲过去了。
“别乱!小心试卷……让学政大人审阅!”
多少年……不,从大盛开国也从来没有过,据说前朝三百年,也仅仅有一人在府试答满过,还错了十题。
三百题全答全对…~都可以称为祥瑞了,哪怕是府试,试题简单,一个人又如何能做到这般渊博?
杜仲甫很仔细,几乎是一题一题的对照,一干人都伸着脖子,使劲的伸,看着学政大人。
“确实!三百题全答全对!诸位,先阅卷,等结束再欣赏此等不世出的英才。”
虽然都幻想再出现妖孽的答卷,一直到百科批阅结束,再也没出现过。
最高的也就是六成,往年必定会有一些赞叹,今天没人想去提及。
诗词开始没一阵,河中府的训导就先一声长叹,紧接着拍了下桌子:“此诗可与王简之咏柳一比!而词意甚为高深!”
“诸位请赏:二月二日新雨晴,草芽菜甲一时生。轻衫细马春年少,十字津头一字行。”
“在老夫看来,这才是少年人的诗作。”
“再听词文: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乡,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好一个诗酒趁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