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现状,再翻着梦境的朱由检很快就想明白了。
到头来,这还是因为铲除魏忠贤一党而造成的连锁反应。
就拿这两年来说,就算军费只拨付了一半,但因为这是阉党拨出来的,下边儿的人多少还是有些眼色,知道阉党势大不好得罪,所以勉勉强强过活儿还是没问题的。
可一旦阉党没了,那下边儿的人可就肆无忌惮了,拨得再多他们也敢独吞。
这也就造成了第二年诸多军营发生兵乱,这钱到了总兵、参将、游击之后,就很难再到营总或把总等基础军官的手上,至少不是每一个营都能领到足够多的钱粮的。
朱由检不禁暗笑,合着阉党把政在时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威慑呢。
儿一旦阉党没了,他们就都成了脱了缰绳的野马,那叫个安然自在呀,贪起钱来可是一点儿不带嘴软的。
良久后,无奈的朱由检轻轻摆了摆手随口说道:“九边年例一事,就照着你们说的办吧”
搞了半天,原来这兵变并不是饷银不够的原因呀。
妄我朱由检还因此操了这么多心,这下倒好,全都白操心了。
此刻朱由检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就算是自己什么都不做,由着宦官一党随便折腾,大明在短时间内应该也亡不了。
魏忠贤等人虽说贪是贪了一点儿,什么钱也都敢吃,但至少很多重要的事情他们也能够推动着走,不说能改善吧,至少也坏不到那儿去。
就只说这饷银的问题吧,有阉党存在的话,基层士卒们多少还能拿上一点儿。
但若是没有阉党来制约他们,那层士卒们真的是一点儿银子都看不到了,好好的边军最后都过成了农民军。
想到这里,朱由检再次将面前桌案一把推翻。
可悲呀可悲,实在是太可悲了。
朱由检默默的看着徐应元再次将桌案恢复原样,心中也是一片悲凉。
这些个将领们一个个就为贪钱,那还有一丝武官模样。
就算自土木堡之变以后,武官的地方大大降低,但也不应该落寞到这种地步吧。
一时间朱由检又想起了武学,也就是教导军事将领的地方。
大明在英宗时期,设立了两京武学,也就是北京武学和南京武学。
只是如今这武学侧重于教导军事将领的后代们,看上去更像是个镀金的场所,其实际用处似乎也没有那么大了。
但若是能对所有人都开放的话....
朱由检越想越兴奋,特别是那些良家子们,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出身一片白的他们,唯一的靠山就是我这个皇帝。
只要再将奖惩分明严格执行起来,又何愁没有良将出现呢,又何愁他们不勇猛的上阵杀敌。
接下来就该考虑考虑如何重建这武学,考虑先从哪一步开始。
不过首先得将这名字换了,武学不好听,不如就叫武学堂好了。
然后还得提高武学堂的地位和含金量,至少也得和国子监一个级别才行,不然不足以吸引有才之人前来报考。
朱由检当即站起身来,在魏忠贤和王体乾奇怪的目光下,不断在文华殿内挪动着脚步。
此举让这三个太监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也不知这陛下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