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道:“呵,我捉拿的是目无王法的凶徒,昨晚他俩当街行凶,我的两个家丁就是人证,家丁身上的刀伤就是证据。我助官府捉拿凶徒,维护一方治安,怎能算是胡作非为呢?”
王蔷:“那是因为你强抢民女在先,我就是人证,我手腕上的绳子勒痕就是证据。”
她立刻高声喊道。
她要维护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昕被坏人抓走。
“呵呵,小娘子莫不是在说笑,谁知道小娘子手上的勒痕是不是你自己弄的?”
张公子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张狗蛋也立马反应了过来,道:“那谁又知道你家丁身上的伤不是他们自己弄的?”
“很简单,我家丁身上受的是刀伤,凶器定然还在你们身上,只要我从你们身上搜出来,验明凶器与伤口吻合就行了。”
张公子自信能从李昕身上搜出匕首来。
说罢,他就抬起手,示意身后的家丁们去捉拿李昕和张狗蛋。
“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昕站了出来。
一句话便震慑住了张公子和一众家丁。
他刚刚一直冷眼旁观,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就是在思考如何破局,他发现这个张公子虽然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头脑却异常清醒,普通的手段怕是镇不住对方。
见张公子和一众家丁被震住,他身后的王开山和王蔷也一脸疑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一旁的张狗蛋则是默默闭上了嘴,他知道李昕又要忽悠人了。
“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怎么敢得罪我的?”
李昕睥睨着张公子及一众家丁,淡淡问道。
“钱宁?呵,你能有什么身份。”张公子不屑,他昨晚已经从家丁那里得知了李昕报出的假名字。
“嘁!井底之蛙,你不过是个县令的儿子而已,一个小小的雅县就让你如此骄傲了?你可知逸州有多大?可知大姜有多大?”
李昕一连串的反问让张公子有些懵逼,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听李昕自豪的说道:
“我就是西河县钱县令的儿子,钱宁。”
“噗,你不过也是个县令的儿子罢了,跟我在这拽什么拽?”张公子被他气笑了,嘲讽道。
同样是县令的儿子,真不知道对方神气什么,还煞有介事的说什么逸州多大,大姜多大,这不跟他扯犊子吗。
“呵,无知!你可知曹大人此时就在西河县城。”
“曹大人?”
张公子闻言一愣,他知道这个人,他父亲曾多次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位从京都下来的巡按御史,言语之间多有推崇。
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不错,我此番正是受了巡按御史曹汝贞曹大人的密令,前来雅县办事。”
李昕在说起“曹大人”这三个字的时候,还双手抱拳在左上方遥敬了一下,以示尊崇的样子。
张公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沉思了片刻,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既然说了是密令,那肯定是不能轻易示人的,否则出了乱子谁来担着,你吗?张公子。”
张公子一时间呆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方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若是自己继续为难对方,怕是会给父亲惹下天大的麻烦。
但万一是假的……虽然这个概率很小,但……
李昕见张公子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便决定给对方一个台阶。
“张公子,你还杵在这干什么呢?带着你的人滚吧。”
“你……”
“你什么你,给我记住了,今后再敢来骚扰王姑娘,我定会打断你的第五肢,还不快滚。”
张公子气急败坏,脸色阴一阵晴一阵,随后他咬咬牙抱拳一拜:
“钱公子,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说罢,他就转身带着一众家丁灰溜溜的走了。
李昕转过身,看着惊呆了的张狗蛋、王铁匠和王蔷,脸上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只见王开山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都没从震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而王蔷清秀的脸庞上则是浮现出崇拜,看向李昕的目光满眼都是小星星。
张狗蛋则是心里暗叹,军师的忽悠大法又有了长进。
半晌后。
众人才从震惊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王开山瞥眼看到了女儿此时脸上的表情,以及她看向李昕的目光。
他皱了皱眉,一副农名伯伯防备野猪拱自家白菜的眼神看着李昕,冷冷道:
“你们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