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招远道:“怎会不记得。”
金飞道:“这起案子背后受害之人便是鹿速台远亲家眷。这鹿速台当年被圣上判处全家斩首,远亲家眷流放长留州,他有个远亲,被判流放七八人,到这静冰府,只剩下两男一女三人。那个女子年方二八,生的俊俏,所以到了此地,许多汉人便心生爱慕,想要与她相好,她倒好,一个看上的都没有,一心只想好生放羊,待得刑期满了,再回家乡挑个好夫婿嫁了。没成想,前几月一队聂耳族人放牧经过,为首那人泽布多看到那个女子,便起了色心,当夜带了几个人,前去抢夺。不料这些流放之人,豁出性命,前去保护这女子,方让她没有落入魔爪。泽布多见汉人人多势众,不能强扭,便假意退了,却在暗中悉心观察,待得这汉人随羊群迁徙分散后,便又来抢夺女子,这次女子身边只有十余人,虽拼死相保,但怎奈他们都是罪人,身边没有兵器,于是女子两个亲人被杀光,周边护她的十人被杀伤。泽布多将女子带回去欺辱之后,女子悲愤,想来世间已没有亲人,便服炭自尽了。由是这汉人男子,各个捶胸顿足,恨不得将这泽布多大卸八块方能解心中之恨。”
孙招远沉吟半晌,脸上一股忧气,自言自语道:“这乃是命数,不能怪罪于我。”
金飞又道:“若是用了此案,好生查证,要将泽布多下狱,必定会在汉人之中,得了许多援助,这泽布多定然反抗,说不定纠结人等,冲击静冰府公衙,如此,这一百护卫便离不开此地了。”
孙招远道:“正是,这个事情,我们便一起处置。我这就和你一起出城,前去探访此案。”
三人便一起骑马出城,赶往走羊地。
待得到了这走羊地,孙招远惊闻有一声赛过一声的狼嚎,甚是骇人。孙招远从未见此景象,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金飞看到孙招远如此冷的天,额头居然冒汗,知他被这狼嚎吓住,道:“这走羊地,是个狼窝,听闻大小狼群几十个,不过弟弟莫惊休慌,就算是几十头狼一起围攻,我和姜富贵两人也可一刀一个,护你周全。”
孙招远方才将心定了定,道:“两个哥哥武艺高强,自然不怕这狼。但这些流放罪人,想来大多不会武艺,又身无寸铁,如何敢住在这个地方?”
金飞道:“这是朝廷流放他们的惩戒之地,不想住也要住。我问过这里的汉人,他们也想了许多法子,很多汉人都养了大狗,若是狼群来了,大狗都会群起狂叫,汉人便拿起火把前来助阵。狼群野兽也最是害怕火光,又看得人群狗群气势甚大,也不敢冒进,自然会走。所以只要不乱跑,大家围在一起,不会被狼群抓住吃了。但要是单枪匹马在风雪中迷失风向,定然就找不回来了。”
孙招远道:“这等险恶,哪是我们以前在安逸州府能够想到的。”
说了半天话,终于到了走羊地一处汉人聚居的处所。只见那个处所约有帐篷十顶,汉人稀稀落落散在草地之中,约有四五十人。那些羊群,就在周边啃草。十只狗便散在四周巡视,若是有狼群靠近,便会嚎叫,呼朋引伴聚集驱赶。
金飞、姜富贵将孙招远引到一处帐篷,道:“这里住了江州前任巡抚姜原,乃是这走羊地汉人罪犯的头领,有什么事情,他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