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州这边的事务已然了结,炎帝也想早日回京处置政务,不然现今朝纲不稳,时日久了,也担心朝局有变,炎帝便将云溪州各个官员,召到庐阳宫,仔细询问了许多政事,待得所有事项交代清楚,安排妥当,便道:“如今大小事务也算妥帖打点了,此次来了云溪州,知晓各位臣子,都将事务打点得如此妥帖,朕以后自然就放心了,你们只管好生做事,待得有了政绩,自然都会提拔。朕今日后就要打道回京,云溪州之事,务必就拜托各位臣子费心费力了。还有,这处庐阳宫,朕住着也算舒适,想来孙招远在这州府还没有住所,朕便下令,将此处宅院从原主人那边买了下来,朕就赏给孙招远了,也算他在此云溪州有个栖身之处,能够放心办差。”
蒋胜听完此话,跪地道:“圣上先莫赏这孙招远,孙招远虽说政绩上目前没有大伤,但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督银道员王道宽被杀案件,城内捕快报来,已有许多进展。”
炎帝奇道:“这当朝的一州督银道员被杀,也是个大案了。既然有了进展,为何不早日报来?”
蒋胜道:“只是这证据所指向的嫌疑罪犯位极人臣,臣实在不敢未证据确凿之时,便将此事禀报圣上。”
炎帝一听蒋胜言语,心中便知蒋胜所说的嫌疑罪犯是谁,淡淡道:“你只管如实奏来,这天下律法在此,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是朕犯了罪,你也只管将朕拿下,不必担心。”
蒋胜听了炎帝言语,吓得额头冒汗,但还是壮了壮胆,继续道:“这督银道员王道宽被杀之案,所有捕快收集的证据,都指向云溪州当今巡抚孙招远孙大人。”
孙招远哼笑道:“真真好笑,蒋大人现今又是拿了什么证据要奏本官?前几日才参我奏我,现今还要用这个案子来诬陷我。”
蒋胜扭头向孙招远道:“孙招远,你好生放肆,圣上天子面前,你却态度如此傲慢,言语无礼,可将圣上天子放在眼中?”
炎帝看两人言语不对付,赶紧出言控住局面,道:“孙大人莫急,且听了蒋胜所奏,再辩驳不迟。”
孙招远赶紧磕头道:“遵旨。”
蒋胜又奏道:“王道宽尸首被村民发现之时,城内捕快前去查看现场,发现王道宽手中,拽着一枚文玩核桃,上面写着“敬赠招远巡抚大人”,落款是谭家兴。这个物证,乃是个铁证。”
炎帝问道:“此个物件,为何是个铁证,难道人死了,将这文玩核桃塞到那个王道宽手中,是个难事吗?”
蒋胜道:“正是因人死后,身上所有肌肉关节,都会锁死,若是死时没有死命捏住文玩核桃,这个物证便在死人手中并不牢靠,随便一抠,便会掉出。但王道宽死时,手紧紧将文玩核桃死死拽住,几个捕快将王道宽的手指都扳得几乎断了,才将物证取出,所以可证明,此物并不是死后硬塞进去的,而是王道宽自知身死,偷偷将这物件,死死握在手中,以提示办案捕快真凶是谁的一个线索。”
原来这蒋胜,乃是个办刑事案件的个中高手,通晓各个环节,为求栽赃逼真,早就悄悄命了底下巧手的捕快,将王道宽手指骨头用了细小碎骨敲了进去,将那王道宽手指指节,一个一个钉在一起,尸首已然腐烂,那钉痕早就看不到了,所以捕快检查之时,才发现文玩核桃被死死拽住。
蒋胜将所有当时在场的捕快,全部叫了上来。那些捕快上来,跪倒在地,皆道:“那日小人在旁,亲眼看到,王道宽那手指,扳得吃力,硬是两三个大汉,方才扳开,所以定不是有什么人,要栽赃孙大人,而是王道宽死时,确是拽着这刻有孙大人名讳的文玩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