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
小老头顿时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施世骠也不是真的生气,骂完过后,又开始思考起贼军到底想干什么。
鹿耳门作为近海港口,不留一兵一卒驻守也便罢了。这安平乃是府城最后一道防线,也不派兵屯驻抵御,反而还带着粮食离开了。
不用说,施世骠都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去了府城。
台湾就这么大,根本没什么地方可去。
而贼军如此接连弃守,莫不是知晓自己兵力不足。就想着集结主力,囤积粮食火药,在府城跟自己决战?亦或是,坚壁清野?
不论哪种,施世骠都觉得,这伙贼军肯定是脑子有坑?
正所谓,久守必失,一味守城本就是下策,尤其是对方还没有任何战略纵深和援军。
府城后方就是大山,山里全是猎头生番。
而要是跟自己决战,那更是痴心妄想。
夫战,勇气也。再而衰,三而衰。贼军本就是乌合之众,又一退再退,能有何战力可言?
若是对方真的节节抵抗,那或许还真有些麻烦。
想到这,施世骠原本心中的谨慎瞬间消散大半。对贼军的轻视也是更甚。
不过,出于基本的谨慎,施世骠离开安平之前,还是在此留驻了三千兵员。
如此,就算贼军想着打个回马枪,那这安平镇也可以教他们知道什么才叫打仗。
施世骠本人,则率领余下七千精兵,其中伴着自己的三千标营主力。
一路急行军之下,很快就冲到了府城郊外。
直到这时,几乎都在行军,半点仗没打到的施世骠,总算是遇到了贼军的抵抗。
只见,一大片穿着各异,甚至连件像样的盔甲都没有的贼军,高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是的,各式各样,这里面甚至还有羊叉锄头等“兵器”。
粗略看去,起码得有上万贼军。
一个个大喊着,就朝着施世骠的军阵冲来。
施世骠见势,顿时嗤笑:“果然是乌合之众!全军准备,随本督杀!”
言罢,施世骠一马当先,提着大刀就胯马冲了上去。
作为水师提督,施世骠自然是有马的。还是那种专用于骑兵的北方马,不是那种西南产的矮脚马。
而施世骠部下虽有鸟铳装备,甚至还有十数门小型行军火炮。
但,这时候的火器射速以及装填速度很慢,对面上万贼军已经冲过来了,直接冲锋才是最佳战术。
而且,施世骠也完全没把对面上万贼军放在眼里。
虽然对方人多,但光是那个阵型和装备,就绝非自己麾下有着正规训练的福建水兵可比的。
哪怕他们都是水兵。
果不其然,两方军阵一经碰撞,上万贼军几乎一触即溃。
施世骠麾下的福建水师,有如狼入羊群一般,见人就砍。
那些装备不足,很多都拿着农具在冲锋的贼军士兵,不,甚至都不能算的上是士兵。
哪见过这等凶狠残暴的军队,不消片刻就全盘崩溃。
原本的大军冲锋,变成了全面溃逃。
无数贼军士兵开始放下武器逃跑,有的甚至还崩溃之下,脱去了衣服。还有的,则是直接跪地投降乞活。
然,杀红眼的福建水军岂会管他们。
眼前这些跪地投降,还有那些到处溃逃的贼军,在他们眼里已然化为了功勋。
战事几乎一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