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朗喝道,“你哪来那么多歪理邪说!父亲教导女儿乃是天经地义,受着便是!”
莲儿表妹是个举世难寻的好姑娘,此前一再叮嘱他不要责备赵明昭,可赵明昭冥顽不灵,他实在忍不住了。
七杀也来了火气:“兄长爱护妹妹、父母慈爱女儿也是天经地义,可你们有么?赵明昭到底做了什么?竟被你们像仇人一样对待!”
赵明朗:“你......”细想下来,赵明昭似乎也没做什么。不不不,自己被赵明昭蛊惑了,她做的还少么?成日欺负莲儿表妹,将家里弄得鸡犬不宁。
赵成肃当了多年的官,早已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起先猝不及防才会被七杀气到失态,现下早恢复过来了。冷笑道:“没成想我赵家还养了这么个能说会道的人物。我说的话不管用么?上家法!”
金鱼扑通一声跪下,颤抖着声音求饶:“老爷,小姐昨晚才吐了血,不能打,再打就打坏了!”
赵成肃一笑:“丫环也伶牙俐齿,打死罢。”
刘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求情。明昭也着实该受点教训了,没大没小的。只盼她此后温顺知礼,莫要再犯错。至于丫环金鱼,早该打死了,还有明昭另外那几个丫环,也合该打一顿发卖出去。
好好的女儿,交到她们手里就变坏了。
谢莲青心下叫着快打吧快打吧,最好打死她。面上流露不忍之色,柔柔地道:“姨父,表姐身娇体弱,且饶过这次罢!”
赵成朗嘀咕着表妹就是太善良,赵成肃温和地道:“这是姨父的家事,莲儿莫管。你若不敢看,就早点回房罢。”
说话间,几名下人已经搬着条凳、刑杖进来了。
七杀不轻不重地拍一下身侧的茶桌,露出个笑容:“哎呀瞧我这记性,三皇子下下月生辰,我预备给他做件袍子,今日就动针罢。父亲,要不您等我做完再打?”
险些忘了,这孽障是三皇子的未婚妻。赵成肃一口老血梗在心中,用力平复了一会儿才道:“你且回去。”
朝中比赵成肃有资历、有才能、有背景的老臣多得是,让他当丞相,是皇帝的一种补偿。三皇子已经成了个废人,赵家遵守婚约,皇家便也给脸面。可以说赵家如今的荣耀,倒有大半是赵明昭换来的。
赵家其他人往往忽视了这一点,但赵成肃明白自己的丞相之位是怎么来的。只是以往赵明昭对婚事极为抗拒,他便也下意识忘了她还有另一层身份,轻易打不得。
七杀肃容道:“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一个“滚”字悬在赵成肃舌尖,险些出口。赵成肃深吸一口气,闭目养神,“好好给三皇子做衣袍。”
七杀好整以暇地行了礼,带着金鱼转身便走。
谢莲青咬咬唇,怯怯道:“表姐,你不是不喜做女工么?要不我帮你吧。”
七杀吃惊地回头看她:“谢莲青,你怎的这般没廉耻?我给我未婚夫制衣,你帮什么忙?莫非等我出嫁时,你也要帮着铺床叠被?”
谢莲青羞愤欲死:“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表姐莫要误会......”
七杀看向刘氏,“母亲,谢莲青是您庶妹的女儿,您管管她罢,免得带累我赵家女儿的名声。”
把刘氏气了个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