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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烈马

狂沙漫卷江湖老,刀啸武林英雄少。

烈烈秋风残月道,马踏飞虹君行早。

秋,长安城外,牛家村。

长安城向南二十里路外,有一座小村庄,全村共有十几户人家,全村人都姓牛,故而叫牛家村。

牛家村人全靠种地为生,村民既善良又淳朴,平日里牛家村人与世无争,过着安静、普通、自给自足的生活。

烈马今年九岁,从小便在牛家村长大,可他却不姓牛,也不姓烈,更不姓马。因为,他的名字只不过是他的代号而已,并没有种姓家族所特有的意义,仅仅是一个代号而已。

烈马特别调皮,常带着全村孩子四处疯玩,本性好强且脾气又烈,故而全村人都叫他‘烈马’。他也很喜欢‘烈马’这个代号,‘烈马’这个词对他而言,已不是姓氏家族的传承,而是他本人的代号,他便叫‘烈马’。

为何牛家村人全姓牛,唯独烈马不姓牛呢?说起来有一点点复杂,其实烈马真实姓名叫什么,牛家村人也没弄清楚,连烈马本人也不知道父母是谁?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真实姓名叫什么了?可他可以肯定,他不姓牛,也不姓马?

烈马姓名中有个马字,那是因为张妈的男人姓马,听说她男人是个马夫。烈马也从未没见过他,他长什么样也不清楚。简单而直白的来说,烈马是一个寄养在牛家村的孤儿,姓马只是他们随口取得姓氏,‘烈’字只代表他的性格。所以,烈马给自己取了一个代号叫‘烈马’,希望能像烈马一样自由自在的驰骋于天地之间。

为何烈马会在牛家村长大?因为,他在一岁多的时候被张妈抱到牛家村寄养,他的父母是谁,张妈从未告诉他。烈马长大后追问张妈好几次,她总是找各种借口遮遮掩掩绕开话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总之烈马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姓马,也不姓牛,也不是牛家村的人?烈马父母是谁他不知道,父母为何要把他寄养于牛家村,他自己也不清楚?烈马只知道每个月张妈都会来牛家村看他,给他带很多好吃的东西,很多好玩的玩具,甚至还偷偷看见张妈给牛叔送钱,或许那便是烈马寄养在牛叔家中的生活费吧?’

张妈应该是烈马长这么大,让他最为依赖的人?张妈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烈马的‘母亲’。因为,她每个月都会来看烈马,总会给他带好吃的东西,偶尔还带些城里才有的玩具。比如:拨浪鼓、小风车、小泥人等等村里没有的玩具,村里的小孩们可羡慕烈马了。

烈马寄养于牛叔家里,牛叔牛妈从未打骂过他,即便是他与村里小孩打架,牛叔牛妈也总是偏袒烈马,最多骂他几句。‘以后别打架啦!以后要听话呀!’之类不痛不痒,完全当耳旁风的话。

牛叔牛妈也从未叫烈马干活,那是因为张妈会按时给牛叔送来生活费,烈马偷偷看见好几次。所以,烈马每天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玩了。比如:掏鸟蛋,捉泥鳅,放风筝,放鞭炮,同村里孩子们捉迷藏等等。烈马可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小时候这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候。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烈马无忧无虑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因为,张妈半年没来牛家村看望他,烈马身边的一切人和事,便悄悄开始改变。

张妈半年没来牛家村看望烈马,烈马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导致张妈再也没来看他?烈马有种强烈预感,一种非常强烈而又不好的预感,那便是张妈永远也不会再来牛家村看望他。为何会有如此预感,烈马也不清楚,总之如此不详之预感非常强烈的存在。

张妈起初两月没来,牛叔的态度还未有变化,只有牛妈偶尔会说些风凉话,烈马全当没听见,该玩还是玩。可张妈连续四个月没来看他,情况便完全改变,就连牛叔也时不时会发脾气骂人,牛妈则更直截了当的叫骂烈马去干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与其瞧牛妈难看的脸色,不如自觉去干活。现今烈马每日的工作,便是打猪草、喂猪、砍柴、烧火做饭等等。总之烈马能干什么活,牛妈便叫他干什么活,其中缘由他当然知道,张妈没来给牛叔寄养费,那么烈马就必须靠劳动来养活自己。

‘哎,这几月真是难熬呀!每天总有干不完的活,除了家务活儿杂务活儿,还要跟着牛叔下田干农活。’

烈马感觉自己走进入了一条黑洞,一条永远也走不完的黑洞,他不想在这条黑洞里永远的走下去。烈马不想要这种生活,不想要这种人生,他不想一辈子种田。烈马想要进城,他要去长安城,他要在哪儿找寻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听大人们说,长安城好大,哪儿有好多稀奇古怪,而且有趣的东西。尤其是长安城中的‘武林街’,哪儿汇聚了天下几乎所有的武林门派,可以学到天下武林门派中几乎所有武功,‘武林街’才是烈马最想去的地方。

烈马在梦中仿佛听见‘武林街’在召唤他,他要去‘武林街’学习绝世武功,成为一位行侠仗义,且天下无敌的‘大侠’。呃,可现实是烈马正赶着羊吃草,哎,悲剧呀!

每天傍晚,空闲时候。烈马总喜欢爬上村头的大槐树,向长安城方向眺望,期盼着张妈会突然出现,带他离开牛家村。

每当烈马伤心想哭的时候,他便会一个人爬上村头大槐树,掏出挂于脖子上的‘银指环’。张妈说过这便是烈马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纪念,是当年他爹爹送与母亲的礼物。烈马非常珍爱‘银指环’,他用一根红头线穿起来挂在脖子上,绝不轻易给人看,也从未让‘银指环’离开他的视线,‘银指环’寄托了烈马对母亲的无限依恋之情。

‘银指环’便是银戒指,戒指上还镌刻着四个小字,听张妈说四个字念‘一生挚爱’,是父亲对母亲的誓言。当然,以现在烈马九岁年纪,自然不会明白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一生挚爱’!张妈说是一生都要爱的意思?‘爱’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一生都要爱的东西,除了吃还会有别的吗?烈马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或许等他长大之后,才会弄明白‘大人们’,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吧?

现今烈马只知道‘银指环’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银指环’不仅仅是母亲留给烈马的纪念而已,更是解开他身世秘密的钥匙。‘银指环’是唯一能证明烈马身世的信物,也是父母能找到他的唯一信物,银指环对烈马而言比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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