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照料他。”
这姑娘怕不是傻吧?我哪照料得了公冶?
就算能,又与她何干?
“姑娘若是想进去见见……”
“不想。”她倒是回得爽快,“我这就走了,还请姑娘莫要告诉了他有关今夜之事。”
哈?啥事?我们不就说了几句话吗?
“好。”但我还是应下了。指不定,这姑娘是公冶的爱慕者呢?只是远远看着,摸不着,爱不了,情却难解,而后再怀念一生。
话本子里都是如此这般写着的。
姑娘走的时候还朝我施了一礼,还未来得及问她姓名,她已御剑而走了。
唉,倘若早知她会飞,我就该留下她讨教一下御剑口诀什么的。
后来几日我再没见着那个姑娘了,只是,我突然发觉,公冶偶尔会在太阳落山后看着姑娘那时远去的那个方向,出神良久。
可又怎么可能?他哪里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走去了哪里。
那日分明只有我在场。
烛月仍旧生着不明所以的闷气,可我则惊诧于他孤身一人斩了一条比我腿还粗些的蟒蛇。
若只是一条蟒蛇倒也罢了,好歹是想要修道成仙之人,哪里能被这种小玩意伤了。
可这家伙是修炼成妖的蟒蛇妖啊!
我呆呆地看着他扛回来的这具蟒蛇尸身,愣了会儿才记起要查看一下他的伤口。
他好像还在气着什么,偏不让我碰着他。
我也顾不得什么师生礼仪教条了,干脆给他下了一道止步符。
他可能也没料到我会有此一举,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我贴了一张符咒在他脑门之上。
被符咒遮住的半张脸下,他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不过我倒是不在意了,反正我得先看看你的伤势。
把他拖进屋子,解了衣裳,果真胳膊和手臂上有些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确实是刚刚跟蟒蛇妖一番争斗下产生的。
我赶紧去找药,可我的药早在那日小草屋被烧之日,已经丢了个彻底。
好在小芸听说烛月受了伤,回屋取了一大堆瓶瓶罐罐来。
我感激地道了谢,捧着这一堆药瓶回了屋。
他倒是有些脸红,我不大理解了,当初捡了你的时候,连衣服都是我帮你换的,现在倒是害羞起来了?
我上药还算是手脚麻利,毕竟独自生活了百年,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总不得我自己给自己上药啊?
烛月咬着牙,连话也懒得对我说上一句。
偶尔可能碰疼了他,他也只是闷哼一声,依旧是不置一词。
没多久,止步符已失效了,他的伤口也都处理完毕了。
我本还想强调一下莫要沾水,他却合了衣裳:“滚!”
我:“……”
等你伤好,为师再来教教你何为尊师重道。
小芸在屋外等了老久,见我出来,一脸急切:“烛月还好吗?”
“还好。等会儿你去安慰他一下,便更好了。”我打趣道。
小芸又被我闹了个脸红。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这么容易害羞的么?
这样想想,我果真是老了,看不懂年轻一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