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魂真跑了。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脊背发凉。王宗愿作为老大,只好硬着头皮轻拍她的额头,边拍边叫余昭的名字。“余昭,回来了。余昭,回来了。余昭,回来了。”
余昭回过神来,看见几个小孩脸色发青的在给自己叫魂。
……这场景也……太搞笑了。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几个男孩听见她笑,寒毛都立起来了,肉眼可见的瞳孔地震。
余昭一下止住了哭,本想乘势吓唬他们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几个小孩怪可怜的。就说:“我不哭了,你们别怕。”
王宗愿一本正经:“那就好,刚刚你的魂都丢了。是我叫回来的。”
“嗯,谢谢你。”
三兄弟这才松了一口气,带她四处转了转,又拿来泥人之类的玩意儿逗她开心。余昭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这几个孩子真善良呵。
余谷和余二嫂听说余大姐孩子生不下来,怕吓着余粮,叫她先回家等着。两人飞奔着请了产婆。又冲进了余大姐婆家。她的丈夫王喜站在院内四处张望,神情有几分焦急。婆婆死死拦着不让进余氏夫妻院门,余谷使劲一把推开她冲了进去,就听见姐姐沙哑的哀嚎。
余谷指着王喜的鼻子:“怎么不请产婆?”
王喜抬眼看看自己的娘,又低头道:“请了,还没来呢。”
“姐姐一个人在里面?”
王喜的妈叉着腰:“又不是黄花大闺女,都生了好几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呢要请产婆?我那年生我儿子,还不是自己咣叽就生了。嚎了一夜还下不来,我觉都睡不安生,真是个没本事的。”
余谷忙叫妻子进去看看。
谁知道王喜的妈还不住嘴:“你们余家的女人也太没本事了,我刚嫁到王家不到一年,就给他们生了个儿子。嫁过来三年,年年生女儿。这中间又十几年一个蛋都不下。就是只老母鸡,也该下个公鸡打鸣了是不?”
余谷听这话太难听,可想着此时闹事,姐姐定会忧心,这命悬一线的时刻,就是再忍不下也得忍了,便铁青着脸没有做声。
余二嫂冲出门外大喊:“水呢?怎么大姐水都没有一口。”
“昨儿就给了啊,她是牛吗,喝那么多?”
余二嫂看丈夫脸色铁青却忍着没发作,自己也不便闹事,只冲到厅屋倒了一杯水。
又冲丈夫说:“烧点热水吧。”
王喜就去厨房,舀了壶水烧上。烧好水,王喜就要往房里送。他娘赶紧拦住:“你一个大男人,往里瞎走什么,这生孩子的房间多晦气啊!”说着夺过水壶走进房里。
王喜局促地笑笑,对余谷说:“我也知道余大姐难,可我娘就这脾气……”
余谷没搭理他,他又道:“我们成婚这些年了,一直没能有个儿子,我已经是不孝了,故不敢忤逆我娘。余大姐这些年婆媳不睦,难免有委屈,可她既作了我的妻子,同我一起孝顺我娘也是应该的呀呀。”
“别整那些狗屁大道理,把什么都推到你娘身上。你就是个废物不成?”
王喜见他劈头盖脸对着自己一顿骂,只摇头:“你不明白。”
这是产婆来了,进门就问:“怎么早不叫我?这好些时候了,该多凶险啊!”说着风风火火冲进房里。
进去一会,产婆喊:“外面的,准备红糖水!”
王喜嗫嚅着看向余谷。
“没有红糖?”
王喜小幅度点头。
“狗屁玩意。”余谷朝外飞奔。
就在他找人借到红糖跑回来的时候,镇上请的大夫也到了。
¥余家余额:2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