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家的路上,两人牵手漫步,道路左侧是马路,右侧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河。
近处的河面,深邃黑暗,宛若无底深渊,往远了看,河面倒映着对岸的灯火阑珊。
他们静静走着,享受这段片刻温存,谁也没开口说话,打破这份静谧。
就这样走回家后,沈娇娇拿着衣服去洗澡,顾晟则着手准备《天使》的场景。
他从客厅挪了一张单人沙发,铺上事先购买的红布,然后又拿出DIY制作的羽翼。
羽翼是骨架款的,可以直接镶嵌在后背上。
尺寸嘛,为沈娇娇量身定制,她身体各方面的数值,他了如指掌,无论胸围、腰围、臀围、腿长,还是身长……
对于他来说,完成一幅画并不简单,他对绘画的苛刻程度,也几乎是病态又偏执的。
画出《壳之少女》时,他甚至动手制作出了等身手办,为此没少熬夜,荒废学习时间。
如果说,顾晟最爱什么,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回答,是诡谲、残缺又压抑、破碎的艺术美。
这份美,是他的毕生的狂热,被他视为灵魂之光、欲望之火,他的罪恶与灵魂,亦是‘贝阿特丽切’。
之前,他嘲笑沈娇娇打舌钉时,沈娇娇也嘲笑了他,称他以后说不定会为了艺术而杀人!
或者,因为这份癖好,爱上身体残缺的残疾人。
顾晟之所以能吸引沈娇娇,也正是因为,他也是病态扭曲,内心和外表截然相反。
咔哒。
正当顾晟布置好场景,支起画架,怔然地盯着空有轮廓,却无细致形象的《天使》时,卧室门被打开。
没过两秒,一具温软身躯紧贴上他的后背,一阵好闻的洗发水香气掺杂着少女幽香,充斥在空气中,涌入他的呼吸里。
顾晟感觉到沈娇娇湿漉漉的头发,抚在后颈、耳朵、侧脸的湿润与酥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吐槽:“头发都不擦干一下。”
沈娇娇笑嘻嘻说道:“你帮我擦,再帮我吹。”
“坐着。”
顾晟抓住沈娇娇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是去拿吹风筒过来,帮她吹头发。
此刻,沈娇娇身上就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肩头以及锁骨、裸露在外的双腿,都沾染着一颗颗顺着白嫩肌肤滑落的水珠。
顾晟站在沈娇娇身后,挽起她湿漉漉的头发,手指从发丝间穿插而过,一边同吹风筒左右吹拂着她乌黑亮丽的头发,一边用手指揉抓,指尖不断划过她的头皮。
也不知道她是来真的还是故意的,刚吹了没一会,就见她的肩膀轻轻颤抖,身体止不住的痉挛,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顾晟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纳闷问道:“娇娇,你这是咋了?总感觉你的身体在抖啊?”
“没、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痒。”
“痒?”
余烬更加纳闷,寻思吹个头发有什么痒的,便调笑道:“你这是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说什么呢?我是指你抓我头发的时候,手指老刮到头皮,好痒。”
“我知道,但之前不也帮你吹过吗,怎么没见你说痒呢?”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更敏感了,不行吗?”
“……行,您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