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楼的孟昌言透过窗户玻璃看着这一场不算圆满的闹剧,手指间隙中的香烟燃完最后一节烟蒂,灰烬落在地板砖上。
指导员也在看:“是个好兵,跟徐平一样都是一个好兵。演习里唯一的斩获,还是他拿下的,如果是在夜老虎连,这样的兵估计老苗看见后笑的合不拢嘴。”
“老苗最近意气风发,一个列兵和一个少尉炸了敌人的导弹旅,军里都发出表彰。他可看不上我们的兵,从来没看起过。”孟昌言说。
“让他们闹吧,最近连里氛围也比较沉重,最少能让他们知耻而后勇。”
“演习输了归输了,最大的责任还是在我,我是连队主官。”
“也有一半责任在我。”
······
跑脱力的陆南站在边上,乱哄哄的人群将他淹没,站在人群中如同一根木桩子。眼神看向不远处离开团部道路的拐角,在场的其他人都看不见那个人。
陆南看见了他,那个人影子被拉的极长,呈着一个最严格的站立姿势,举手敬礼。
他一直在外面偷看,偷看这个陪伴他数年的营地,营地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还有陪伴他数年的战友们。可是在肆意奔跑的战友们,唯独遗忘了他,他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暮色降临了。
走进宿舍的老赵锤了一下空无余物的储存柜,脸色铁青坐在床上,看着曾经满满当当的床铺,如今已经空了一个。老赵送走过很多兵,有他的班长,也有他的同年兵,更多的是他带出的兵。
现在他送走自己最后一个能送走的兵,下一次就轮到他该离开。大家现在都害怕老赵,因为现在老赵才展现出他身为一个老兵的威严,平时他绝不这样动怒。
似乎是徐平的离开,勾起老赵心中那股无名的、憋屈的、无力的怒火。
不知道老赵如何作想,他一直都害怕这件事,班里也有默契的从不提起他即将离开的话题。每个人都知道,老赵要离开,连长和排长也都知道,但就是不和他聊这件事。
似乎是为了让老赵安心,可从不聊起这件事,让老赵很不安心。老赵是连长最熟悉的兵,手底下最好的班长,最好的士官,十几年的陪伴已经让他们情同手足。
班里的人枯坐至熄灯,也许有人睡不着,但极力命令自己睡觉,于是也便睡着了。
陆南明白,老赵本就崩开的伤口,因为徐平的离开撕裂的更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南还是每天都会例行加练。连里最优秀的士兵走了,那么自己就要顶替他成为最优秀的士兵。
陆南不认为这是无病呻吟的发疯,这是对徐平的诺言,只要在一班,那么一班永远都是一连最好的战斗班,自己将努力替代徐平,成为连里最好的士兵。
特种兵选拔集训就是最好的证明,就像段山岳所说的那样,想要去,那就先得证明自己是一连最好的士兵,团里最好的侦察兵。
首先打败连里的战友,即使是刘昀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