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炮,新兵们是恨之入骨。
陆南也不例外,一般情况下班长严格要求新兵,可以说是希望在战场上多活几分钟,在考核中取得优异成绩。但老炮要求新兵,绝不是期望新兵如何如何,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纯粹的恶趣味。
老兵会揍人,这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并且因为老炮在部队中的人际关系,就连新兵连长都不太想搭理他。
一个十几年的老兵,当兵可以说是差不多当到头了,可新兵连长却是一位努力努力可以往上爬的上尉军官。特别是新兵班的班长几乎和老炮都是同期兵,或者是他带出来的兵。
这也导致一个问题,被揍都不需要老炮出手,他只需要表示表示意思,便有五年、八年,留队无望的老兵来帮忙。
寒冽的冷风吹袭在操场上,八班的新兵们拖着脚底厚重湿冷的解放鞋,围绕着操场跑步。
“解散!”
老炮的口令下达,新兵们松了一口气。
训练场的跑道上,三个两年兵拉着铁皮车,一铲一铲将铁皮车内的小石子填入凹陷的小水坑中,再覆上一铲细沙。
吉普车拉着各种年龄、军衔的军官来来往往,从新兵营路过,前往大山更深处的军事驻地。似乎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肃杀感,就连家属区的军属们都眉头紧锁。
长期与外界隔阂,导致新兵们并不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新兵训练越加严厉,老炮也更变本加厉,政治指导员每天都会出现在训练场上,甚至有时路过的高级校官也会驻足停步观看。
解散后,陆南没有休息,而是自觉的进行体能训练。
发觉最近有一丝丝变化的小庄走来,环顾四周,眼神看向坐在军车上疾驰而去的新兵营主官们。
“诶,阿南。你最近发现没有,怎么那么多首长来来去去?”
陆南从单杠上下来,侧过头轻声说:“就这几天,我估摸着新闻里就会说。有时间多去阅览室,报纸上肯定会有。
知道为什么将一支‘大功团’安排在东南山区,还不是为了防着那个,能让团里紧张成这样,八成是对面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岂不是要······”小庄略显吃惊。
伸出食指示意小声些,陆南继续说:“你别乱说,听从命令。上面没下达通知,咱们就安心训练,准备新兵考核。要是消息传出来,新兵们难保有歪心思,这新兵考核还怎么搞?
我问你,如果事情是真的,你就不害怕?”
一阵沉默过后,陆南拍了拍小庄的肩头,继续握住单杠进行训练。
在这个特殊时期,这个全军区最好的战斗团,全年都是备战状态的部队,若是发生某些事件,无疑是第一批被拉上去的。
忽然小庄抬起头说:“我爸就是军人,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或许我会害怕,但是我绝对不会退缩。”
“呵~~~”
陆南嘿嘿一笑,扭头继续腹部绕杠。此时的小庄脸上通红一片,那是害羞、是自豪、亦是誓言,是一位青年对于父亲的自豪,也是对于父辈荣耀的继承。
······
当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