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瞻峻依旧拉着自家胖老爹一起打着拳,吃完了早饭之后再次来到了秦淮河。
他们这些时日常坐的这条画舫已经被朱瞻峻买了下来,如今在金陵城里该知道的人都知晓这条船是东宫的。
所以昨天和朱瞻峻约好的夏原吉即便没有问地方,依旧已经等候在此,眼巴巴的等着朱瞻峻,想要知道他所说的拯救钞法的方法究竟为何。
因此一看到朱瞻峻和朱高炽出现,这位平日里和谁都不怎么亲近的户部尚书便赶忙迎了过去,热切的样子让熟悉他的人看了大跌眼镜。
“太子爷,二皇孙,两位可算是来了!”夏原吉虽然未曾一脸谄媚,但这幅热络的态度也让朱高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于是他赶忙托住了夏原吉要行礼的胳膊,对他说道:“维喆太客气了,都是孩子不懂事,钞法的事本该让这孩子把法子写下来给你送过去,怎么能让维喆亲自在这等呢!”
“不妨事不妨事,若是真能为朝廷解决钞法的问题,别说让臣在这等,就算是三顾茅庐、程门立雪,臣也甘之如饴啊!”夏原吉和朱高炽客套着,但眼神却始终看着朱瞻峻,显然是在期待他所说的解决钞法的办法。
朱瞻峻见状,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只是朝夏原吉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夏尚书我们先上船吧,咱们坐下来聊,我这里还有一些好茶,相信夏尚书一定喜欢。”
说着,朱瞻峻便和自家胖老爹一起,拉着夏原吉上了船,三人坐下之后便吩咐船工开船。
坐下之后,朱瞻峻一边掏出茶壶和杯子为三人斟茶,一边开口对已经迫不及待的夏原吉问道:“夏尚书可否据实以告,朝廷到底超发了多少宝钞,可有十倍?”
面对这个问题,夏原吉表现的很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夸张了,户部只是超发了三倍而已。”
“三倍?”朱瞻峻用揶揄的眼神看着夏原吉,并没有说什么。
被朱瞻峻这么看着,身旁还有太子朱高炽这么个知根知底的人在,夏原吉脸上一红,这才实话实说道:“是十三倍。”
“不出所料,严重的超发带来了通货膨胀,宝钞贬值严重,不如废纸。”朱瞻峻将一杯茶放在了夏原吉面前,这才继续说道:“加上朝廷本身不认宝钞,民间就更加不把宝钞当钱,户部就只能不断的发行新宝钞,恶性循环之下宝钞只会不断贬值,而且新钞也越来越不值钱,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不错,所以二皇孙殿下可有解决之道?”夏原吉已经急不可耐,迫切的想要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大明朝财政上最大的弊端。
朱瞻峻并没有卖关子,示意夏原吉喝茶的同时,向他解释道:“朝廷禁止民间用金银铜交易,只认宝钞为流通货币,本意是解决自宋元以来缺铜缺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