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顺赶紧笼着手，弯着腰不停给外边那几个混混点头：“哥儿几个，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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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汉子敞着怀，胸前一坨硕大的虎头纹身，冷冰冰的眼神死死盯着开门的老头。

一边染着一头黄毛的小子一抬头，“呸”的一下把嘴里叼着的烟头吐到萧顺身上，张嘴就骂：“你他妈会开门啊，老子还以为都死里边了！”

萧顺陪着笑脸，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烟，哆哆嗦嗦地给三人让烟：“别生气，大家抽烟、先抽根烟……”

黄毛一把从萧顺手上把烟盒抢过来，一看竟然连过滤嘴都没有，直接在手里揉成一团，狠狠摔到萧顺脸上。

“操，就你这破烟也好意思拿出来！”

萧强站在屋里，看着父亲慌忙弯腰把掉在地上的烟盒又捡起来，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萧顺捡起烟，却也不敢再递过去，哈着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始终挡在大门前。

“几位老大，都是这么多年的街坊，大家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外边忽然有人开口劝和，萧强愣了一下，依稀想起来，这是隔壁李叔的声音。

李叔和自己家十几年的邻居，他儿子大光，更是整天跟着自己屁股后边转。现在其他邻居都躲在一边看热闹，只有李叔还肯出来帮自己家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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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人出来搭腔，门口的三个混混都愣了一下，黄毛当场炸了：“操，谁他妈裤子没穿好，把你露出来了？”

骂完这一句，黄毛大拇指一挑，指着身边领头的，得意洋洋地说道：

“睁大狗眼好好看看，知道这是谁吗？城南虎哥！”

虎哥配合的冷哼一声，扭扭身子，让衬衫分的更开一点，狰狞的虎头纹身露出来更多了。

躲在一边看热闹的街坊都是一阵惊呼，“虎哥”这个名字或许还不够威震城南，但在这一块还是有分量的。

邻居李叔也被追出来的老婆拽回了屋里。

随着虎哥威严的眼神扫过，街坊都纷纷低头避开，有几个甚至赶紧进屋关上门。

众人的敬畏让虎哥非常地满足，满意地露出一个冷笑，回过头盯着萧顺：

“你儿子欠了我钱，我来要账，天经地义吧？今天拿不到钱，老子就要他一只手。”

李晓萍感觉一阵晕眩，紧紧抓着自己丈夫的胳膊：“他爹！”

萧顺看着满脸杀气的虎哥，嘴唇哆嗦着说道：“大兄弟，我……”

没等萧顺说完，另一边的瘦高个混混张嘴就打断了：“我去尼玛的大兄弟，叫虎哥！”

“虎哥，虎哥，”萧顺对着面前比自己小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停地拱手作揖：“虎哥，您大人有大量，我儿子欠了钱，您别难为他。我，我来还，我还！”

瘦高个听萧顺这么说，呲着牙花子乐了：“你还，去尼玛的。”

黄毛凑到萧顺面前，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萧顺的胸脯，恶狠狠说道：“你知道那王八蛋欠了我们老大多少钱吗？2000块！”

“尼玛的一个老梆子，把你卖了值2000块吗？赶紧给老子滚一边去，把萧强那王八蛋叫出来！”

黄毛一推萧顺，就要进院子。

萧顺干瘦的身子被黄毛推的一个趔趄，却还是用手紧紧抓着门框，挡在门口。

“几位老大，虎哥虎哥，你放心，我一定还您的钱。我就算去卖血也会把您的钱还上！”

“对对，萧强欠的钱，我们老两口就算做牛做马也给您还上，您放过强子吧，老婆子也求求您了！”

黄毛用手又使劲推了几下，萧顺和李晓萍就像大风里的一颗小树，被推的不停摇晃，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上。

可老两口还是死死地抓着门，挡在门口，拼命护着屋里的萧强。

门口的虎哥撇撇嘴，一挥手，瘦高个也窜了上来。老两口怎么可能顶得住两个壮小伙，立马被从门口拖开。

“虎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老婆子给你跪下了，你别弄强子啊！求求你了！”

李晓萍已经被拖到了一边，还不停的冲他们哀求着。萧顺一只手还死死抓着门框，咬着牙不肯放开。

“我操！”

黄毛上火了，从没遇到过这么倔强的老头，眼一蹬，抡起手里的钢管就朝萧顺头上砸过去，围观的街坊都吓傻了，有几个女的吓得捂住眼睛！

“啪！”

整个巷子顿时鸦雀无声，鲜血一点点滴落到地上。

虎哥愣住了，抓着李晓萍的混混也愣住了，黄毛看看地上带血的板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捂着脑袋上被砸出来的血口子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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