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感慨的声音中，林默和秦毅离开市一院，由林默驱车，前往秦毅说的目的地。

到了地方后。

看着【苏城福利院】的名字，林默平静的看向秦毅。

秦毅没有解释什么。

而是走进福利院，很快。

院长带着一个脸挂着铁憨憨笑容，差不多十五、六岁的男孩走了出来。

“小军！”

秦毅看到男孩，高兴的走过去抱了他一下。

“嘻嘻……”

名叫小军的男孩，亦是兴奋的抱住秦毅，然后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秦毅的大腿，撒娇起来。

目睹这一幕。

林默微眯双眼。

他已经看出来，这是一个智力有缺陷的男孩。

秦毅陪着男孩玩耍一阵，最后买了根烤肠给男孩，让他乖乖待在一边吃着。

随即才走到林默身边。

眼神悠远，怅然，悲伤的讲述起一段故事。

“他叫小军，今年才15岁。”

“事情还要从去年说起，有一天我在急诊室值班，接诊了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就是小军。”

“他被送到急诊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陷入昏迷长达三个小时，那一夜，小军在ICU抢救了一晚！”

“经过抢救，他的性命保住了，但智力却大不如从前了！”

“而他的父母，也在那一夜过后，双双在医院的天台，一跃而下。”

秦毅轻轻抹了抹眼泪，继续道。

“后来我才知道，小军从10岁的时候被确诊患有癫痫，伴随意识不清，四肢抽搐，双眼翻白，牙关紧闭，口吐白沫等症状。”

“每次要发作1-2分钟才能好转！每年要发作5次以。”

“而可悲的是，小军的父母是来自农村的农民，没什么文化，当时小军住的村子里，有一个神婆，她告诉小军的父母，这个病是癫狂病，是鬼附身，医院是看不好的，得驱鬼……”

“小军的家庭本来就贫穷，父母又没文化，于是听信了这番鬼话，开始了驱鬼治疗。”

“他们按照神婆的吩咐，在小军发病抽搐时，用神婆配的神水洒在小军身，接着拿藤条抽打小军的身子。”

“因为癫痫的发作本身就是短暂的，小军抽搐1分钟左右就停止了，然而也就是这一点，让小军的父母以为驱鬼有效，于是对神婆深信不疑。”

“就这样，小军的父母干脆把医院的药给停了，拿着买药的钱，供奉给了神婆。”

“停药了一段时间的小军，终于发生了一次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的发作，最后被送到市第一医院急诊。”

说到这。

秦毅已经是泪流满面：“小军醒来后，医院给他的父母解释了道理，当时看着呆傻的儿子，两口子一个没撑住，再加自责的缘故，在那一晚，当着我的面，从医院天台一跃而下……”

秦毅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这一刻情绪终于绷不住，当着林默的面狂抹眼泪。

林默亦是怔然原地。

良久长长一叹。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不远处。

小军吃完烤肠，意犹未尽的拿着竹签吮了半天。

最后弱弱走到林默跟前，傻傻的递出竹签，咯咯笑着：“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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