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姗姗来迟,进了书房,贾赦不管不顾地一盏茶摔过来,贾琮抬脚避开,凉薄的眼神往他看了一眼。
“混账王八东西,叫你来,半天不来,还要人八抬大轿请不成?”
贾琮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父亲唤儿子来,有何吩咐?”
不论贾赦如何雷霆暴怒,到了贾琮这里,他都是云淡风轻,单这态度,就能把贾赦气死。
“公子真是好气度!”戴仁杰嘲讽道,他从袖子里抽出一首诗来,递给贾琮,“公子可认得,这首诗,是不是你写的?如何只有半截?”
贾琮笑了一下,接过来,只展开渺渺瞥了一眼,便递还过去,“半截而已,这就好比一本书被人撕了一半,一篇好文章,被人断章取义,寻常事而已。”
“贾大老爷,您怎么说?”
贾赦问道,“余庆堂的那首《梁上双燕》全诗,是不是你给的?”
贾琮坦然地答道,“是的!”
“混账东西,此等大事,你竟然不禀报,擅自做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
“父亲,儿子也不知道父亲拿了儿子写的诗去找集贤堂刊印。”
你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有尊重我的版权,还好意思质问我?
“我是你老子,我做什么事,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儿子着实不知此事,只听说,作诗可以卖钱,便换两个钱花,也没有多想。当初想卖给集贤堂,可戴掌柜的,偏偏以为我是讹诈,没有这本事,无巧不成书,才有了今日这误会。”
他装作无辜地问道,“不知,出了什么事?”
若说此时,戴仁杰还信贾琮的话,他的年纪就都活在了狗身上,气得胡子直抖,起身朝贾赦敷衍地一行礼,“贾大老爷父子也不必在在下跟前演这双簧了,这事儿,在下回去后会上禀东家,如何定夺,也都是东家说了算。”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出了门,贾赦忙让郑好时撵上去送人出门。
这戴仁杰算不得个什么东西,可他背后的人,贾家可得罪不起。
“看我不打死你!“贾赦手里拿起了一根鸡毛掸子便朝贾琮扑了过来,贾琮往旁边一躲,那鸡毛掸子抽了个空,贾赦朝前扑去,几乎狗啃地。
贾琮担心他摔出个好歹来,会赖在自己身上,便伸手拉了一把,“大老爷,这会子,你就算把我打死,也无济于事了。这事儿,无论当着谁的面说去,都算不到我头上来,我若是你,眼下要紧的是如何善后。”
贾赦一听这话,被唬得不轻,“你还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