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害什么羞呢,以前都是这样坐的。”
面对陈铭的推辞,几位长辈都是乐呵呵的。
在他们看来,这是陈铭谦虚的表现。
这娃从小可是给家族长了大脸呢。
陈树生笑着说道:“铭子,坐太爷爷身边,陪太爷爷说说话。”
“嗯……好。”
连太爷爷都搬出来了,陈铭也不好再推脱。
太爷爷精神矍铄地看着陈铭,一双眼睛格外明亮锐利。
对着一向疼爱自己的太爷爷,陈铭挤出一个笑容:“太爷爷好!”
太爷爷今年已经九十五岁高龄了,在村里都是算得高寿。
身体相当健朗,只是有一点腿脚不便,不过精神状态还挺好,没有患老年痴呆。
饭菜入席,从大补汤到一尾烧鱼,十全十美。
自然也包括韦春梅给儿子杀的那只土鸡,已经蒸过,带过来又放下山药炖成浓汤,香气四溢。
而三桌都有这道菜,只不过陈铭所在的这桌鸡腿放的多了一点。
“铭子,吃这。”
太爷爷还记得陈铭小时候挑食的菜,一个劲给陈铭夹菜。
直到陈铭白米饭的碗里堆着各种鸡翅、鳝鱼、红烧肉,他满是皱纹的脸依旧是笑呵呵的。
看到祖孙和乐,众人都欢快一堂,畅聊着最近的趣事。
这回还得亏陈铭提前回来,让他们有欢聚团圆的机会。
陈铭连声说着谢谢太爷爷,这份待遇可只有他一个人才有。
哪怕是隔代亲的老爸,以及其余小辈,都未曾这般被对待过。
太爷爷生得年代早,还保留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传统观念。
陈铭打小学习成绩就好,自然是受到了太爷爷的百般宠溺。
爷爷和父母一辈同样受到太爷爷的影响,对于能考名校出人头地的陈铭那是感到相当自豪。
而同样,家族大院里也延续着这种氛围,对于读书好的娃子充分激励。
但碍于大环境和个人天赋,在这一辈中只有陈铭格外出类拔萃,备受关注。
直到后来考大学,成为全村的大喜事,按照太爷爷的说法是文曲星下凡。
打小,陈铭就是所有亲戚长辈最喜爱的小辈。
每当过年,陈铭收到红包的金额,都比堂哥堂姐堂弟堂妹高不少。
长久以来,也奠定了他在家里的超然地位。
就连每次吃饭,按照传统规矩,辈分最年长的应该坐在首位,辈分越小的坐在末位。
但唯有他,强行被要求和辈分最大的太爷爷一起坐在首位。
刚开始陈铭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当然,现在他又有点不太习惯,一些话只能在肚子里打转,低头默默吃饭。
此时,全桌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陈铭身。
就连旁边妇女、小孩两桌,都一边有滋有味地吃着饭,一边将目光瞄向他这边。
他们这一桌,在太爷爷开始夹菜后,才陆续开始动筷。
太爷爷陈水清给陈铭夹了一块鱼肉后,笑着对陈铭问道,“铭子,在外面生活得还习惯不?”
陈铭一边吃着饭,一边回答道:“还挺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