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因沙粒细小,便否认它的存在和作用呢?”
“商贾在夫君眼里,可比奔腾江海,但在洪武皇帝眼里,那便是洪水猛兽!”
“夫君弄错了一点,不是洪武皇帝对商贾富庶视而不见,而是这等富庶不配为国所用。”
“商人不事生产,便如那流动的江水一般,运送货物就能赚钱,与辛苦劳作的农户相比,实属偷奸耍滑之辈!”
朱檀儿说完,看向苏杨。
脸颊有些微红道:“当然,檀儿不是说夫君偷奸耍滑,夫君与那些商贾自是不同的。”
苏杨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眼中也是泛起了光彩,朱檀儿能思考,会辩证,在苏杨看来十分惊喜!
人可以愚蠢,绝不可愚昧。
愚蠢尚可拯救,愚昧则无可救药!
能够动脑思考的人,纵然愚笨些,也应该受到尊重。
苏杨甚至给朱檀儿鼓了鼓掌表示鼓励。
“好!檀儿说的好,也说的没错!只不过忽略了另一个事实。”
苏杨从怀里掏出两个铜钱放在桌。
“檀儿,你看这两枚铜钱,告诉我,哪一枚是高尚的,哪一枚又是卑鄙的?”
这个问题,难住了朱檀儿。
她将铜钱拿在手,左右翻看了一下。
微微蹙眉,半晌才道:“檀儿看不出。”
苏杨点点头,这才道:“这便是你忽略的一个事实,那就是钱财的本质!”
“当钱真正拿在你手为你所用之时,你会去管这钱是商贾的,还是农户的吗?”
这句话一出,让朱檀儿浑身一震。
而苏杨还没有停下来,他继续道:“你跟洪武皇帝一样,都局限在钱财的表面。”
“你们关心这钱从何而来,却不关心这钱怎么使用。”
“当农户拿到新的农具欢呼雀跃,感叹又能多耕两亩地时,他会管这买农具的钱是来自商贾的吗?”
“当边关的将士,能换新的铠甲时,他们会鄙夷买铠甲的钱财来自商贾,而拒绝穿戴吗?”
“檀儿,若忽略钱财的本质,给它附加一系列的前提条件,那才是作茧自缚,畏手畏脚!”
“天下商贾千千万,累积的财富不可估量,可洪武皇帝却守着他那套商税的策略,觉得商贾之流不配给他多缴税。”
“你猜商贾们是痛哭流涕觉得自己不能给国家出力,还是夜晚裹着被子偷乐,暗地里觉得皇爷是冤大头呢?”
一番话说的振聋发聩,朱檀儿听完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小婵是个婢女,虽然听不懂苏杨在说什么。
但若是让她来看,她也不会管面给发的例钱从何而来。
听了苏杨的话,她甚至觉得,凭什么商人不用多交税?
既然商人偷奸耍滑自私自利,那就应该让他们把赚的钱全吐出来才对!
皇爷的商税制度,好像也不怎么对嘛?
院外的墙后,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已经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今天苏杨与朱檀儿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如实报给朱元璋。
虽不知道朱元璋会如何处置苏杨。
但毛骧却能肯定,这个赘婿要一飞冲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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