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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霎时吸引了最前面黄巾士卒的注意,他们纷纷注目望向陶应,眸子里除了惶然,还有疑惑。
不怪黄巾士卒看不上陶应,实在是眼下的陶应,刚至加冠之年,没有胡须的脸上,显得异常白净,不像个威武霸气的将军,倒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本郡守从尔等无助绝望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我跟你们一样,我也害怕死亡,只要是人,都会怕死!”
迎上数万黄巾士卒惶惑的眸子,陶应表情凛然,心下取吐槽。
“做思想工作,谁不会啊!”
前进的黄巾士卒虽然对陶应的一番说辞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露出聆听的神情,脚步也慢慢缓了下来,连同紧张的情绪也松弛了一分。
自从加入黄巾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跟他们这样讲过话。
随着陶应的话音后传,越来越多的黄巾贼加入了聆听者的行列。
“也许有一天,我会投入死神的怀抱,堕入那寒冷的无尽的黑暗,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绝不会是今天!”
“你们也一样,若不想死,也不会死在今天!”
看到黄巾贼一脸“享受”的样子,陶应自己都恍惚了。
“这难道不是你死我活的战场,而是传播‘福音’的教堂?”
给黄巾士卒做“洗礼”的陶应,感觉他有做牧师的潜质,尤其他还是个“先知”,完全可以化身为上帝。
“只要你们放下武器,玄甲军不会逼迫你们跳入冰冷的河中,然后被当成箭靶射成刺猬!”
“只要你们放下武器,玄甲军手中的钢刀不会砍向你们的头颅,让其高挂在城墙上示众!”
招降之语刚落,刚刚化身“上帝”来拯救苦难众生的陶应,立即又转换了角色,原本慈祥和蔼的目光又变得冷厉恶毒。
“但若反抗,欲求一死,玄甲军会成全你们,将你们赶入冰冷的水中喂鱼,头颅砍下筑成京观!”
话音一落,陶应手中长枪猛地冲天一刺,仰天大吼一声。
“放下武器,分粮分地!”
随着陶应话落,身后的玄甲军齐声呐喊。
“放下武器,分粮分地!”
……
上万人整齐划一的齐声高呼,几乎瞬间传遍了般阳城外的每一处角落。
“呃……”
“这……”
“俺……”
数万黄巾士卒慢慢停下了脚步,心中的惶恐慢慢在消散,开始安静下来,镇定下来,一边默默聆听玄甲军“魔音”般的召唤,一边判断陶应所说是真是假。
“放下武器,分粮分地!”
“放下武器,分粮分地!”
终于,有黄巾士卒动摇了,他们闹腾的结果,不就是为这个吗?既然可以不用死,干嘛还要赶着去送死呢。
恐惧消失了,战意也消失了,武器垂下了。
“什么!”
忽然停下的前行军阵,让张饶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瞬间便被对方以利瓦解了。
“绝对不可以!”
张饶很清楚,放下武器,其他人可以活着,唯他没有活的机会。
“不要相信狗官的蛊惑,当年多少黄巾兄弟投降后,被朱儁、皇甫嵩等狗贼坑杀,难道,你们要步他们的后尘吗?”
张饶的一番话,又让摇摆不定的黄巾贼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嘶……”
“当官的真愿意将他们自己手中的田地分给俺们?”
说实话,百战余生的黄巾士卒真信不过当官的会好心给他们分田分地,如今的田地,可都在世家、豪强手中。
虽说已有青州黄巾流寇听了分田的风声,跑去了泰山郡,但是不是还活着,谁也不知道。
“这张饶,能做黄巾渠帅,在齐国做大,还是有点头脑的,不是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