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将军能与陶徐州共举陶应,想必陶应也是有几分胆识的,否则,也不敢涉足眼下的泰山郡。”
一句话都不说肯定不行,蹇硕勉强应付了一句,反正他的话里,有陶谦与何进做备份。
“朕也是这般想的,为此特意免去陶应交往西园的献资。”
其实,灵帝压根就不想免,只是何进告诉他,泰山郡不能长时间没有太守,而且,任谁出任太守,朝廷都得出钱粮赈济,否则,又会出现一个张举。
但陶应却不同,有陶谦作保,只要天子免去献资,就有借口省下赈济的钱。
“陛下圣明!”
盖勋、蹇硕双双向灵帝拍出一记马屁。
“朕有些困乏,今日就到这里吧,二位卿家一定要尽心竭力,替朕看好西园八军。”
哈欠连天的灵帝,朝盖勋、蹇硕挥挥手,让二人退出了大殿。
“老匹夫,看来,还得让你滚出洛阳!”
出了崇德殿,立在丹墀上的蹇硕,阴恻恻的眸子瞅着盖勋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
————
豫州。鲁国。卞县。
陶应终究是失望了。
自回到营地,陶应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郚乡城的坞堡主们送粮草过来。
“给脸不要脸!”
陶应的目光渐渐变得阴沉、幽暗,在篝火的映衬下,冷得让人浑身发颤。
“主公,这些豪强大户就是如此,贪婪成性,翻脸乃家常便饭,毫无信誉可言。”
站在陶应身边的纪灵,从其脸上时隐时现的怒色就能看出,他早想杀人了。
“主公,我们为这犬豕打死打活,他们居然狼心狗肺,欺诈敷衍,真是不值!”
陶应的脸色不好看,已知原委的颜良、孙观、孙康、吴敦等人,也是怒不可遏。
“主公,干脆领兵回泰山,莫要再管鲁国之事!”
“他们敢敷衍、欺诳主公,待来日,俺定叫这般狗贼好看!”
有句话叫主辱臣死,即便陶应大度不计较,纪灵等陶应的臣属也会脸上无光。
“好了!”
陶应抬手制止众将的口诛笔伐,冷厉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曾氏坞堡,发出阴恻恻的冷笑。
“一来,为了不让鲁国的黄巾流寇进入泰山郡,我们必须解卞县之危。”
“二来,我陶应,从来是不留隔夜仇,既然他们的命是我救的,便是我的,是生是死,我陶应说了算!”
鸱视狼顾的陶应,目光变得阴冷、嗜血,语气冷地不带一丝温度,脸上的肌肉也因愤怒而不停抖动。
“哥最讨厌别人的欺骗!”
颜良、纪灵等人心头一震,陶应这是真的发怒了,而且动了杀心。
“仲台、伏义,此番从中挑选出多少可用之兵?”
不等众将琢磨透陶应的下一步动作,陶应问起此番招兵之事。
“按照主公选兵标准,此番从中遴选出三千一百多人。”
孙观全程参与了兵员的挑选,所以知道地比较清楚。
“好!”
陶应点点头,一双剔透的眸子,全然被冷厉之色替代。
“将这些人分为五队,由你们五人分别带队,拿出所有吃食,饱餐过后,同时袭破坞堡,我要将这些为富不仁之辈,赶尽杀绝!”
陶应冷冰冰的言语,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令,听得颜良、纪灵等人,一阵心惊肉跳。
“诺!”
五人齐齐拱手领命,像曾氏家主这样为富不仁的豪强堡主,他们不会有半分同情,杀戮起来,也绝不会有半分心慈手软。
一个时辰后,死神的镰刀,缓缓伸向了郚乡城外的坞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