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陈琳赞赏地望了一眼曹操,应和了一句。
“恐怕,赵常侍又会遇到一个傅南容。”
蒯越虽然对陶谦不太了解,但通过为儿子“白嫖”一个太守之位这件事,就能想到陶谦这只“老狐狸”,恐怕与傅燮一样,不会让赵忠的如意算盘得逞。
“异度高见。”
听蒯越提及赵忠与傅燮之事,心有不甘的何进立即舒心不少,心中暗暗期待赵忠再蹈傅燮覆辙,期待陶谦能让赵忠吃瘪。
“呵呵,是没有拿到陶谦老儿的好处,你心有不甘吧?”
盯着何进默默观瞧的袁绍暗暗摇头,将何进促狭的心思猜了个通透。
“叔达将军,早前不是欲表举应劭出任泰山太守一职吗,怎又变成了营陵令?”
袁绍将目光投向何苗,他很想知道何苗变卦,是不是与陶应出仕泰山有关。
“该不会这何氏,与陶氏有不可告人的何交易吧?”
被袁绍点名,何苗放下手中的酒樽,像看傻子一般瞥了一眼袁绍。
“眼下的泰山郡,满目疮痍,民不聊生,几乎十户九空,谁会傻到出钱买其位?”
何苗就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不像何进那般,花花肠子弯弯绕。
“营陵虽然只是一个县,可是人口大县,也未受到黄巾劫掠;待一年半载后,再表举应劭出任北海相也是一样。”
何苗的话袁绍听懂了,是泰山郡无油水可捞,泰山太守之位,是个赔本的买卖,何氏看不上。
“呵呵,原来何氏兄弟帮陶谦父子,也是落个顺水人情而已。”
想想也是,应劭是何苗昔日的将军掾,是何氏的家臣,若非眼下的泰山郡无利可图,好处岂会轮到与何氏毫无瓜葛的陶谦父子头上。
“叔达将军睿智!”
刚刚被何苗讥讽没脑子,袁绍又不声不响地讥讽了回去。
“怪不得天子免了泰山郡守二千万钱献资,其目的怕是不愿出钱粮赈济泰山郡吧!”
何苗与袁绍之间的龌龊,鲍信不感兴趣,但泰山郡是自己的老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那里的民生。
“陶应出任泰山太守,恐非泰山之福啊!”
眉头微蹙的王谦,望着何进,不无担忧地轻叹一声。
陶应的名字之前很陌生,正是因为三天前被突然表举为泰山太守,才引起了包括王谦在内的有心人的关注。
只不过,陶应的风评极差,熟识之人,皆是嗤之以鼻,不屑一谈。
“大将军,此举,有些失智啊。”
虽说何进此番表举陶应,只是个顺水人情,但毕竟是以大将军的名义,若将来陶应名声太差,惹出笑话,弄出乱子,何进即便不落个举人不查之罪,脸上也不会好看。
当然,王谦这个大将军长史,脸上也会无光。
“嗯?”
本来心里就不怎么高兴的何进,被王谦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
“来来来,难得清闲,又有杜康美酒,莫要辜负,我们共敬大将军一杯。”
见气氛有些不太和谐,久未出声的刘表举起酒杯,邀众人同饮,转移视线。
“本将军有些困乏,诸位且自饮。”
一杯酒下肚,何进放下酒樽,起身离席,转过大厅屏风,从后门回了宅院。
“这酒再饮已是无味,不若都散了吧。”
何进走了,何苗不愿与大哥的幕僚混在一起,也起身离席,径直出了大厅,回自己的车骑将军府去了。
“本初兄,这陶氏父子之举,恐不简单呀!”
待出了大将军府,曹操回头瞥了一眼府门,有意无意向并行的袁绍轻叹一句。
“孟德,陶恭祖垂垂老矣,利令智昏;其二子,皆膏梁纨袴、朽木粪土,不值得你我费神。”
袁绍侧首回视曹操一眼,嘴角暗撇,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屑。
“走,听说漱芳园里新来了几个歌姬,其中有个叫来莺儿的,歌喉婉转,舞姿曼妙,一起去瞧瞧。”
“来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