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攥紧手中的长枪,分派一部分人护住钱粮,一部分人护在陶应周边,防备灾民陡然发难。
“莫要太过紧张。”
看着慢慢聚拢过来的老弱病残幼,陶应心中很是酸楚。
“这便是大汉真实的写照,果真是日暮西山!”
心有悲戚的陶应,向前走了两步,徐徐朝四周流民打量一圈,向四下拱手喊话。
“父老乡亲们,我乃朝廷新任命的泰山太守陶应,是我陶应来迟了,让乡亲们遭罪了!”
陶应“赔礼道歉”的话,照搬了后世的广告词,他觉得用在此处更有价值。
“既然本守来了,就不会再叫父老乡亲们遭这般灾祸,现在,本守命令你们,有序排队,待本守的部下熬好粥,人人有份,个个管饱,莫要争抢。”
说到此处,陶应一改脸上的同情与善意,换上一副冷酷无情的神色。
“若发现有人不听从本守属下号令,敢趁机作乱者,定杀无赦!”
安抚完饥民,陶应又朝糜芳挥挥手,让他派人维护流民秩序。
“子方,你这个南城令立即上任,一会儿安排下去,每人两碗粥,待吃完后,组织所有难民,打扫县城,掩埋一切死尸。”
陶应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让流民吃白食,让他们以工代赈。
“诺!”
摇身一变成了一方县令的糜芳,许是初入仕途的缘故,立即精神抖擞地进入角色。
有了主心骨,幸存的难民在糜芳的指挥下,不分男女老少,热火朝天地开始了南城大扫除。
残垣断壁被扒除,残砖破瓦被一块块清理出来。
枯木烂枝当作篝火,被一堆堆点燃。
一具具无人领的尸体,被集中淹没
……
一时间,南城似乎又换发了勃勃生机。
“报!”
正在众人热火朝天大干的时候,一声急促的报号声响起,打破了城内的和谐。
“禀太守,城外涌来大批人马,似是黄巾贼寇。”
负责巡逻城门的护卫急匆匆奔来,向陶应禀报城外突发的军情。
“大约有多少人?”
陶应心中一紧,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一边朝自己的战马奔去,一边询问巡逻护卫。
“数万!”
护卫也没有准确的数字,但就其所见,其人数比自己所报的“数万”只多不少。
“嘶!”
刚刚扶住马鞍的陶应,闻言手猛地一抖,倒吸一口冷气。
“啊……”
“天杀的又来了……”
“快跑吧……”
……
原本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流民们,骤闻“噩耗”,如一桶冰水当头淋下,惶恐的面上,再次被死灰覆盖。
“莫要乱,继续干活!”
陶应一跃上马,扫视一眼惴惴不安的流民,大声安抚一句,立即向糜芳下令。
“子方,整顿兵马,与我迎敌!”
虽然心有惧意,但到了这一刻,陶应自知不能怂。
“若哥在泰山郡的第一枪就哑火,以后再想重拾属下的信任恐怕就难了!”
陶应手提亮银枪,猛然一夹马腹,一马当先,直奔城外。
“骑兵全部出动。”
陶应都不畏死,糜芳也不会迟疑,大手一挥,带着骑兵冲了上去,并急奔几步,冲在了陶应前面。
“嘶!”
刚出城,入目所及,让陶应再次吸了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