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高且去,应在泰山郡静候佳音。”
臧霸的离去,陶应心中未起波澜,毕竟乱世臣则君,他也未显山露水,还不至于振臂一呼,应者影从的地步。
……
因纪灵、臧霸之事的耽搁,等陶应一行赶到兰陵城下时,天际已是星星点点,兰陵城已紧闭。
“看来,今夜只能在城外吹冷风了!”
陶应瞅着紧闭的兰陵城,无奈摇头,望城兴叹。
“择地安营吧。”
城门已闭,若再叫城,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陶应干脆与糜芳、纪灵、孙观一商量,就地扎营,明早绕城而过,直奔泰山郡南城县。
“生起篝火,埋锅造饭。”
好在糜氏献出的一千人里,大多都能烧火做饭,加之陶应的几位车夫,也不是吃干饭的,还有四个养眼的东莞姑娘,如蝴蝶般在宿营地窜来窜去,宿营地很快便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埋锅造饭运动。
“哈哈,若再来点歌舞就更完美了。”
陶应想起了后世的篝火舞会,心中有点意动。
……
随着一堆堆篝火的点燃,兰陵县城外的一方天地,瞬间亮如白昼,喧闹异常,引得城头巡逻的屯卫兵紧张不已。
“这是何方人马?”
“不会是黄巾流寇或泰山贼匪吧?”
“像是民团。”
……
屯卫兵聚集一处,一边凝视戒备,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陶应一伙的身份。
近期黄巾流寇,再加上隔壁泰山郡的各路贼匪,频频寇边作案,弄得周边郡县风声鹤唳。
“原来是陶使君的公子路经兰陵。”
城头很快得到陶应派人传递过来的信息,这让心神不宁的屯卫兵长吁一口气。
但屯卫兵也不敢怠慢,忙将消息传递给了兰陵县令。
没过多久,兰陵县令蔡款及县都尉带人送来一批酒水和粮草,出城犒劳慰问。
“陶府君有君子之风,夤夜临城而不入,不愧为使君嫡子也!”
虽然不知道陶应几时被表为泰山太守,但出于对刺史陶谦的面子,也出于对陶应的知趣,蔡款出城来亲自与陶应打个招呼。
“文德先生以清白坚贞显于当世,誉满徐州,陶应钦慕不已!”
蔡款是彭城人,在徐州颇有清名。
如今的陶应,已不是那个整日里不干正事的陶应,心有所图,自然身段放低了许多,因而没有托大,起身朝蔡款作了一揖,说话也有礼有节。
“应自幼秉承家父训戒,崇尚忠、孝、仁、礼、义,以古之仁人君子为师表,兢兢业业,焉敢行僭越之举!”
蔡款微笑,频频点头,对陶应谦恭的行为举止,不疾不徐的回答,感到非常满意。
“世人皆传陶恭祖与二子乃虎父犬子,老夫自是不信的,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徐州人对陶应的风评很差,蔡款是持保留态度的。
在蔡款看来,以陶谦仁人君子的家风,教出来的儿子也一定不会太差,至少品行上绝不会有问题。
“陶使君仁人之风,君子之门,果然名不虚传。待来日有暇,重光可到蔡某家中小聚。”
蔡款发出邀请,这说明已认可了陶应。
陶应从蔡款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微笑,确是发自内心的。
“固所愿耳,不敢请耳!”
陶应暗舒了口气,跟这样的名士交流,感到很累。
“这要装不到位,哥不知要失多少血,汉末三国的风评,猛如虎啊!”
虽然心中稍稍有些畏惧和排斥风评,但陶应不得不感叹一个好名声带来的巨大福利。
看看陶谦,就凭“仁人君子”四个字,俘获了多少士人的好感。
“唉,要是哥的脸、名也能成为通行无阻的招牌,那该多好!”
当然,陶应只是想想而已,他不敢有此奢望,他自认做不到。
陶应感谢蔡款的认可与邀请,又将糜芳、纪灵、孙观三人引见给蔡款,几人寒暄一番后,毕竟夜已深,蔡款与兰陵县官吏一行便回了城。
有了兰陵县送来的慰问酒,即便少了点,但陶应还是给全军分了下去,也算是兑现了他的承诺。
又陪着糜芳、纪灵、孙观畅饮一番,用过餐,陶应便早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