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还敢这么干,主要是背后有人撑腰。
皇帝说了,只要齐铮真的有问题,哪怕没有证据,顾承完全可以先解决掉齐家再去寻找证据。
可以听得出来。
这位大燕之主,对济州这事非常重视。
……
齐铮刚到府中,就接到了管家的通知,说他的父亲正在书房等他。
“爹。”齐铮小心翼翼的冲着上手行了一礼,“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是不是昨夜没睡好?要不要再让下人再给您找几个消遣过来。”
齐恒的修为其实比他这个儿子还要高一些,按理说还未到衰老的时间。
但这位齐家家主,在年轻的时候,遭遇仇家追杀,为了保命,不得不使用了一种烧命的秘术,以至于提前迎来了自己的末年,否则他还没有必要这么早就决定家族的继承人选,毕竟在他的眼里,他这两个儿子都不怎么样。
长子太过愚笨。
次子贪得无厌,年轻的时候更是可以称得上眼高手低。
若非大限将至,他又不想把族长之位传给别的家族成员,他完全可以将孙子培养起来。
“不用操心,只是有些心烦罢了。”齐恒话锋一转,询问起叫儿子来书房的正事,“立新江神事情准备得如何?”
齐铮答:“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敕封。”
“嗯……”
齐恒眼帘低垂,屈指敲了下桌案:“有些不对!”
“孩儿也有所担心。”
顾承手上有圣旨,按理说敕封新江神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有济州郡守的担保,皇帝应当不会否定这件事。毕竟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看出此时的济州多么需要这条水路来运输物资,立新江神绝对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我找京里的熟人问一下。”
齐恒坐起身,命下人取出一张提前绘制好的传声符点燃。
符纸燃烧后的灰烬在风的帮助下腾起,却又在即将完成的瞬间落回地面。
失败。
齐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短暂的几次深呼吸后,他冷静的吩咐道:“让族中的晚辈尽快离开,传音宗祠的留守者全部按照制定好的方案逃离,另外将家中所有的往来书信尽数焚毁,只要这些东西不被人找到,京里都会有人保我们。”
以往的时候,这些书信是制约盟友的手段。
现在,则变成了齐家的保命金牌。
当然齐恒这条老狐狸可不会全然相信长安的盟友。
宗祠里还保存着这些书信的拓本,若是长安的人对于营救只是表面做做功夫,他可以让逃出去的小辈用这些拓本逼迫盟友竭尽全力。
前提是保存在家里的这些来往书信已经被全然焚毁,没有落到对方的手中。
“诺。”
齐铮刚要离开,便听到自己父亲又不太放心地嘱咐道:“一定要快,我怕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
就在齐恒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似乎是要印证他的话语一般,十七面小旗从天而落,将整个齐家裹在中间,而后阵旗内部的人只觉四肢乏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只有部分体质极强的齐府教头和身具修为的人才勉强保持住了清醒。
“朝廷捉拿要犯,违抗者,斩!”
齐家高空,数十艘仙舟齐至,喊话者是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
齐家府内众人,幸灾乐祸者、面如死灰者、希冀解脱者皆有,唯有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的齐恒父子表情没有变化。
向儿子使了个眼色,让其赶紧去做自己先前交代的事情,齐恒开口招呼下人前来搀扶自己,却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前。
他叹了声气,步履蹒跚地行至屋外,冲天上仙舟微微躬身:“诸位大人,是不是对我齐家有所误会,我齐家族人克己守分,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此次遭逢大灾,大开粮库,救济灾民,又怎么可能会成为朝廷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