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人命低贱如同货物。

所以顾承没有责怪：“可既然你以后跟了我，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走。”

“诺！”

“起来吧，以后小巧和福德会教你们该如何做。”说罢，顾承看到前去清洗身体的翊卫返回，当即起身，“走吧，带我去看看得了病的姑娘。”

刚表完忠心的嘉禾，起身起到一半，“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殿下！使不得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没法向陛下交代啊！”

顾承无语：“不看病人我怎么开药？”

“我去看，我转述给您！”嘉禾自告奋勇，他真是怕了这位脑回路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的新太子。

然而顾承理都不理他。

一个不懂医术的家伙，给专业的医生转述病症……

若是医生极其专业，且接待过不少类似情况的病人家属，那倒也没什么，丰富的经验能支撑他们完成治疗。

可顾承只是个只看过医书的半吊子，真正实战的次数很少。

时间不大。

顾承脸色阴郁离开那姑娘的房间，直到走出数十米，确保屋里的病人彻底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后直接呕吐了起来。

之所以不当场发作，是照顾房间里那个尚未及笄姑娘的情绪。

接过陈巧送来的清水漱口，顾承用修为压下腹部难受的感觉，提笔书写出一张药方。

只能缓解疼痛，并尽量延续她的生命……将药方交给一名具备修为的翊卫前去取药，顾承当即再次提笔，书写给宁安县的青岳观主。

信中，他先是问候了观主的身体如何，道观里其他人过的怎样后，将自己需要问的东西添加上去，并重点描述了病人的症状到底到了那一步，外在显现是什么样子，以及自己开出的药方都使用的是哪几味药。

顾承没有忘记在信的末尾添加上了“期待您尽快回信”的语句。

“走驿站，加急！”

顾承将信笺与自己的印信交给另一名翊卫。

一般而言，平民的信件只能通过熟人或者有固定行商路线的商队运送。

而驿站，则是皇族与朝廷的特权。

若是特别要求加急的信件，这封信会日夜兼程，由骑着带有妖兽血脉马匹的信差护送。

顾承听说重要的军情并不会走驿站。

有些特殊的法术，远比驿站更快更安全。

看着翊卫离开，顾承靠在椅子上，任由脑海中思绪翻飞碰撞。

忽然，陈巧看到自家殿下弹射般坐起，手里搓捏着信纸：“这种品质的信纸，价值几何？”

“殿下，这只是普通的信纸，一文钱就能买到非常多。”嘉禾有些奇怪，不知自家殿下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顾承追问：“为何会这般便宜？”

他被自己前世的惯性思维影响了，认为劣等品质的纸张本身就该值这个价钱。

可若是套上自己前世的历史。

出现这如同现代科技制作出来的信纸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

有法术的参与！

嘉禾解释道：“偃师谷制造出来的神机，内里有万千阵法相辅相成，一经开启便能造纸无数，所以在我大燕境内，即便是乡野草民也能随意买到大量的纸张……殿下，您问这些做什么？”

果然很修真……顾承笑道：“我当然是想到了赚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