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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因为为师貌美如花[穿书] > 50、不破不立

50、不破不立

“和我做个游戏, ”男人站得高高的, 笑眯眯地望着他,“如果你赢了, 我就认输。”

相易, “……”哟, 这人倒也真是个天才,这句话跟“人被杀就会死”倒也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好一句废话。

男人歪着头打量着他, 目光里沾着玩味儿。

“怎么,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相易抬起头, 深呼一口气,懒得再跟他皮, 目光缓缓地落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竟然不认识, 这是相易首先想到的,相易不认识的人很多, 但是能有这个本事还不认识的人很少。

要么他是后起之秀, 要么他是近些年来横空出世。

但几率很小,但凡天才,多是年少成名,就算是大器晚成, 也不可能晚成到相易一点都不晓得。

所以这人, 相易觉得他应当是个人物,但是没见过。

这男人三十来岁的模样,鬓边微霜, 一头长发披散至腰,黑白相间,年纪看来也是不小了,眉毛生得很锋锐,像是两把入鬓的长剑,一看就是身居上位者多年的人。

这男人眼睛还生得狭长,上庭很宽,鼻高入云,看着挺凶,眉毛下边有个很大的黑痣,下巴上的胡子没刮干净,带着一些潦草的味道,大概也是个放荡不羁的性子,相易从头将他扫到尾八遍,着实是陌生的很,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可是他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人间彷徨楼,还将他劫持了出去,显然是没把文殊春秋放在眼里,相易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人怎么的也得是个有点名气的。

他再把目光放在现下的场景上,方才他还在人间彷徨楼的十二楼庭院深处的房间里,刚才那男人直抗在肩膀上将他掳走的。

但是相易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人间彷徨楼的格调实在是太相似了,皆是檀香雪松长亭,文雅得婆婆妈妈的,相易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调调,一眼望出去谁晓得这里是哪楼的哪个角落。

方才他还来不及看见什么,就已经到了这里。

他还看到了一阵极小的灵力波动,显然这里是一个结界,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

总结一下,事情好像有些不是很乐观。

这人显然是敌非友,神秘莫测,喜怒看着也无常,面对完全未知的角色,弄得相易第一次有些无所适从。

最后,他砸吧了一下嘴,眸子敛在这人身上。

“游戏?相某人只好和君子玩些游戏。”

男人“哦”了一声,声音拖长了,“你这是觉得我不够君子了?”

相易委婉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相某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可我却不知道阁下的名讳,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连个酒友都算不上的。”

“哈,”男人笑了一声,目光还是落在相易的身上,舍不得转开,他是真的对这个男人感兴趣,“相折棠,我一直觉得你应当是个苦大仇深的复仇者,今日一见,没想到你倒看起来像是个茶楼里的酒客白衣,欸,你该不会还喜欢听书吧?”

相易,“……”这人思维还挺跳脱的啊,话也挺多。

他还不上套,看起来并不怎么想表明身份,非要玩你在明我在暗的烂游戏。

相易有些发难。

从之前醒来的第一刻开始,他便发现自己动用不了血咒了,没有血咒也没有骨头,脊柱和身躯都是软绵绵的,极空虚和无力,能用的只有手臂和腿。

说句不太恰当的比喻,看起来是挺像个翻盖儿的王八的,只能晃荡一下四肢解解气。

当然,相大仙立刻否认了,这只是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世上是不存在这么英俊风流的王八的。

“相折棠,”男人想了想,手指间夹杂着一片血红的树叶,“我从前从来只是听过你的名字,还真没见到过你,不曾想你是长成这样的。”

相易蹙眉。

这就有些惹人厌恶了,纵然他的容貌的确闻名于世,也绝不会喜欢被一个男人这么轻佻打量的,若是碰上当年他脾气最坏的那一阵,谁说那就打谁,不带一点含糊。

当然,现下的相大爷也并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暂时没有这个能力,暂时能屈能伸一下。

男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其实我在这儿待了很久了,我前些日子就在十二楼见过你,那会你还没醒,我还道这十二楼怎么藏了个尸体,只是我昨天在这儿的藏里看到的那张灵画才知道,原来你就是相折棠,啧啧啧,这个发现实在是让我心痒难耐。”

相易,“……”这个台词听着有些糟糕的感觉,谁想出来的,这么地……变态呢。

男人继续道,“所以,我实在是想和你玩玩看,”

相易有些为难地仰着头看着男人的脸,以这人神神叨叨的作风,显然是不能拒绝的了。

无妄之灾,哎,又是无妄之灾,睡个觉都能睡出事儿来。

他这么想着,便看见男人翻了一把自己乌黑的宽袖,从袖子里面抽出了一根长鞭。

这根鞭子做工考量,鞭柄坠了好几根碧色的翡翠流苏,鞭身秀丽轻盈,倒像是根女鞭。

相易神色一僵,动了动喉咙。

这鞭子是做的是真的毒,玲珑俊俏的鞭身上还布了一层细小的倒刺,在琉璃夜灯下泛着晶亮锋利的光,看着就可疼。

他抿了抿唇,忽然有了一种不是很好的猜测。

“游戏有赏也有罚,”男人手持着鞭子,慢慢拖拉着步伐走过来,“先让你试一下,嗯?”

相易笑容敛了下去。

这王八蛋要是敢把这鞭子往他身上招呼他绝对——

“啪!”

还真是一下子就如了相某人的意了,那鞭子夹杂着凌厉的风声,第一下就一点都不客气地舔上了他的脖子。

这一鞭子下得力度并不小,霎时弯曲的血痕布在了相易原本干净白皙的脖颈间,血痕的尾巴处还扫进了衣襟微里的锁骨上,麻厉辣痛,疼得他手指头都拧了起来。

但是相易竟然没有闷哼,他一个平时没个正形脚指头踢到石子儿都能喊上半天的人一声都没有哼,反而嘴角翘了起来,目光沉沉如敝,笑得怪甜的。

——绝对,弄死你。

男人一愣,相折棠竟然笑了,他这样的人物受到这种折辱,该惊该辱,就是不该笑才对。

他原本想看到的,自然是风流病弱的男人倔强恼羞又不得不忍耐的神情,那种……折辱高傲的神情才令人心痒难耐有成就感嘛。

可是他竟然笑了,挑了一边的嘴角,眉头都敞开了,笑得惊心动魄,还能瞅出一股子坏的味道来,十足地风流气儿。

——他这人本来就生得风流霜雪堆出来的一样。

男人倒抽一口气,眯起眼睛也冲着他回笑。

“啧,完了,我怎么好像也有点迷上你了。”

相易,“……”那还是别吧。

男人将鞭子放在手心里掂量,“算了,还是先做游戏比较重要。”

他低下头,目光放在相易的身上。

“简单得很,你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剑么,你能从我身上的这套剑中,认出我是谁吗?”

相易翻了个白眼,“用不着,我倒是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男人一愣,颇有兴致地凝视着相折棠,“哦?”

相易向窗外看去,外面有一层层黑色的羽翼落下,如同潮水一片片地黏合上这座精雅的高楼。

那是低阶的妖魔“昗”,受阵法召唤而来。

人间彷徨楼的劫难这么快就到了,此刻楼中那些人怕不是还在歌舞升平吧。

这里本该是乱世中最后的一片桃花源,可是却让人拿来先开了刀。

相易一开始不知道这人是谁是因为他弄错了原委,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个忽然将他劫持走的男人是谁,但是这男人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在于他,他不过是顺带,这男人的目的是毁了人间彷徨楼。

相易一语道破,“九玄王。”

东魔境,九玄王。

虽说在三千恕里也有百年的缘分,但是九玄王和相易是真的没见过,原因很简单,九玄王关在最下面一层,他关在最上面一层,两人也不是什么喜好社交的角色,自然认识不到一块去。

也可以看出,虽然相易是东魔境之主,但是九玄王并不服他,一来,九玄王的岁数非常长,相易不记得他具体多大了,总之从相易出世之前,九玄王就已经被关在三千恕里了,是个十足十的长辈,二来,九玄王并不把他这位东魔主放在眼里,他其实并不算隶属东魔境,只不过东魔境是一个勉强算得上组织的邪恶阵营,他可以从里面收到不少小弟。

传闻九玄王是神木化身,他的手指间还夹杂着血红的树叶,懒洋洋地看着相易。

“哟,你真有这么聪明?”

相易看着他,还挺谦虚,“还行,你这是要违背天书的指令了,我怎么说,还是东魔境之主。”

九玄王望着相易,啧了啧,“是啊,你可是东魔境之主,可是怎么办,我就是想糟蹋糟蹋你。”

相易,“……”真的,不弄死这贱人他就不姓相。

……

文殊春秋在第一瞬间便赶到了十一楼藏骨的地方,索性这里并没有出任何差错,他扇了扇折扇,总觉得心里有很不安的地方。

身后的女人跟着他走了过来,九韶木的声音颇为焦急。

“怎么样,相折棠的骨头没有出什么事吧?”

文殊春秋正要松一口气,星盘忽地震动了三分,他抬头望向外面的天际,此时一片乌云飘来遮住了满月当空。

满月,文殊一脉最讨厌的便是满月,没什么其他原因,真让是因为月相与星相略有相克,每当满月之时,便是文殊春秋算得最不准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今日也算错了。

文殊春秋忽然瞥过头,望向九韶木。

“九韶夫人,相折棠的骨头不见了。”

九韶木一怔,神色顿时一变,“怎么可能!”

文殊春秋继续道,“怎么不可能,的的确确是消失了。”

九韶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低头正在思索者什么,文殊春秋回头看了九韶木一眼,黑袍的女人立在他的对面,瘦小又纤细,唯有那双眼瞳漆黑得吓人。

九韶木被文殊春秋的打量的目光刺了一下,微微垂下眸去。

“那,只能继续封锁人间彷徨楼好好搜索——”

文殊春秋望着九韶木,“九韶夫人。”

九韶木抬起眸子,“文殊楼主。”

文殊春秋长长地叹了口气,今晚满月当空,着实不是个好日子。

“人间彷徨楼,对你应当不错,为何?”

九韶木已经安置好了魔阵,她不敢多与文殊春秋周旋,正因为她与文殊春秋相识了多年,所以只敢在背地里远远地放一根冷箭。

九韶木叹了口气,“文殊楼主怎么发现我的?”

文殊春秋望着她手上的阵法,蹙了蹙眉,“原本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

九韶木一愣,她竟然被诈唬了。

文殊春秋方才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是现在有了,他眉头紧缩,还是一摇折扇。

“九韶夫人,你对相折棠的骨头,在意得有点过分了。”

九韶木的目光沉了下去,“文殊楼主神机妙算,不如算算这次计划剿灭人间彷徨楼的这位大人是谁。”

文殊春秋星盘闪动了片刻,竟然熄灭了。

九韶木手中的阵法太过古怪,应当是一样绝顶的神器。

九韶木道,“六爻阵,锁八卦灵息。”

文殊春秋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忧虑更深。

文殊一脉今日难不成真要大劫。

九韶木道,“交出相折棠的骨头!”

文殊春秋望了一眼九韶木,竟然干脆利落地给她了,“好吧,既然你要,我就给你。”

……

七楼方才还有些乱,不过很快主事的来了之后就平静了下来,约莫是传达了一些人间彷徨楼遭遇到了窃贼,只能暂且委屈一下各位。

人间彷徨楼到底是威望高,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家里人自然是全程的戒备,步月龄站在人群中依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决定去找文殊春秋一探究竟。

人间彷徨楼闹了窃贼?

重大到封锁人间彷徨楼,真不知道盗窃走的是什么宝物。

步月龄一步步地向上走着,忽然,一道凛冽的肃杀之气破窗而入,这一瞬间人间彷徨楼还是安静的,随即无数乌黑的羽翼贴进了人间彷徨楼,步月龄猛然转过身,那是一种叫“昗”的低阶妖孽,有着鸦羽般躯体和锋锐的喙,专门啄食修士的灵气为生。

步月龄下意识觉得不对,人间彷徨楼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难不成一直没人发现么?

他猛然向上走去,这些怪物暂时还有人牵制得住,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得先去找到文殊春秋。

然则文殊春秋似乎与他心有灵犀,还未来得及等他上楼,文殊春秋的声音已经重重地回荡在人间彷徨楼里。

“文殊一脉听令,人间彷徨楼大劫已至,此地妖魔,格杀勿论,人间彷徨楼誓死不沦——”

步月龄拧起眉头,文殊春秋遇到麻烦了,不然他定然不会人不出现,而是直接下命令。

“是九玄王。”

锁魂玉里的艳妖探出了一个头,声音破有些惴惴不安。

“是九玄王的气息。”

步月龄望着锁魂玉,脸色发沉,这些年,他当然也听说过这个名讳,东魔境三大首脑之一,除了那个瘫痪着的,嗯……没想到竟然来了人间彷徨楼。

难怪文殊春秋说,人间彷徨楼大劫已至,只是为什么文殊春秋没有算到?

理应没有文殊春秋算不到的事儿。

他顿了顿,还是先走出了七楼。

……

当九玄王第二次抽了相易一鞭子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弄死这玩意儿八百遍了。

说是玩游戏?哈,这玩意儿总是纯粹地拿他当游戏,相易敛着眸子,心里越气,笑得越厉害。

九玄王原本正打算继续和他玩会呢,忽地,相易抬头看见了一个黑袍的女人。

……嗯?

九韶木手中拿着一把钥匙,低低地走了过来,“大人,我还是斗不过文殊春秋,只得暂时将他困在了十一楼,另外,我得到了相折棠的骨头。”

她自己都有些震惊,为什么文殊春秋竟然直接把相折棠的骨头给了他,她甚至还担心其中有诈,反复地看了好多遍。

九韶木是九玄王的手下?

相易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眉毛,看来文殊春秋今晚过得挺刺激的。

九玄王今晚的主要目标自然还是攻破人间彷徨楼和文殊春秋,相易只是意外之喜,不过由于相折棠似乎已经和一个废人无益,这让他大失所望,直接将相易抛给了九韶木。

“做得不错,看好他,这是我的新宠物。”

相易,“?”这人的脸皮真够大的。

九韶木这个女人,又孤傲又冷冽,偏偏在九玄王面前跟个怀春少女似的温柔。

“是的大人。”

九玄王好似对相折棠的骨头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文殊春秋和人间彷徨楼,或者相折棠其人本身。

但是九韶木就不一样了,待九玄王走了,九韶木静静地凝视着相折棠,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相易觉得这女人长得是有点吓人,没想到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新宠物?”

九韶木的颧骨本来就高,这么一下被惨白的月光照着更显了积分毛骨悚然,相易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又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九韶木低低笑了一声,“没关系,很快,你就不是你了。”

……

步月龄的步伐顿住,他正要迈向九楼,于八楼和九楼之间,忽地被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吸引了。

那是一道幽深的长廊。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睛偏偏总是看破一切真实。

那里有古怪。

他思索了一下,缓缓贴着阴影走了进去,阴影深处的庭院旁边开着雪白的梨花,步月龄的目光扫过梨花,落在一个比梨花更白的发丝上。

说来也巧,相易是一眼就见到了步月龄,心里顿时稳了稳,见到了步月龄自然是见到了亲人,虽然九韶木打不打得过步月龄相易心里也没个准头,但是步月龄怎么说也是步月龄。

步月龄也一眼就看到了那里站着的黑袍女人和白发男人,也是一愣。

九韶木惊觉地回过头,“谁!”

步月龄察觉到了一丝微妙,但他却不动声色道,“九韶夫人,我是龄。”

九韶木知道步月龄,步月龄现下应该不晓得自己是叛徒,想了想直接哄骗道。

“龄,你先赶快上去,文殊楼主在楼上十万火急,你知道这是谁吧,东魔境主相折棠,我奉……”

相易给这位影后翻了个白眼,直接简洁明了道,“步月龄,她是叛徒。”

九韶木警惕地望了一眼相易,又有些犹疑地望向步月龄,手中在背后捏好了一个禁咒。

相易不免有些为步月龄担忧了。

步月龄抬起头,“那多谢九韶夫人了,龄与邪魔势不两立。”

相易,“……”担……担忧个屁,合着步月龄就没信他呢。

九韶木松了一口气,“那倒也还好,你赶快上去——”

上去送死吧。

九韶木侧过眸子,冷笑了一声。

霁蓝长衫的年轻人有着英俊冷淡的面容,相易有口难言,最后还是住了口,偏偏就是没有一个相应的脑子。

不信就不信吧,这也是正常的。

相易在心里怪酸溜溜的,毕竟人家已经把他给忘了。

待步月龄走了,九韶木笑吟吟地转了过来看着他,“看来上天并不站在你这边。”

相易望着九韶木,心里发毛,只得有气无力地跟她耍起嘴皮子来,“据我多年的经验,它还是更肯照顾像我这么英俊的人。”

“别的我不知道,”九韶木望着他,低低笑了起来,“反正你的骨头,我用着觉得还不错。”

相易望着九韶木,脑海中还冒着刚才那小孩的背影,这女人是真的丧心病狂,直接就给自己安上了。

“我的骨头?看来你是真骗过了文殊春秋?”

“文殊春秋可不好骗,我花了整整十年,还是因为他有求于我。”

九韶木望着他,苍白的容貌像只阴暗的水鬼,雪白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上面星星点点的雀斑。

“所以,我不光要你的骨,我还要你的皮——”

相易仰视着咫尺之间的女人,“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你能用么,而且你不是觉得皮囊什么都是不堪一提的东西么。”

九韶木笑了笑,伸出手握住相折棠的脸,像是抱着自己的情人,无比柔情似水。

如果相易不是知道九韶木喜欢的是这张脸,而且还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而是想占为己用的喜欢,相易怕是真的要觉得九韶木喜欢他了。

“怎么会呢,”女人深情款款地望着他,眸子里具是贪婪渴望,“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有了你这张脸,他一定会看我的,一定会——”

可见女人不一定都会为了情爱痴狂,但为了情爱痴狂的女人绝对是一等一的弱智。

九韶木是九玄王座下走狗,虽然不懂他们怎么勾搭上的,显然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智障故事,眼看着是已经没救了。

现在想来,怕是十年前九韶木第一次见到相折棠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已经打下了。

相易看见她从发髻上拔下那根发簪,发簪尾是一段薄薄的刃,锋锐地抵在他的脸颊上。

“原本,应该拿溶风花将你浸泡一遍,再将你的皮扒下来的,这样齐整些,可惜我等不及了,就现在吧,你不要挣扎,要是弄破了,我会不高兴的。”

相易,“……”这是真的不讲道理吧,挖人家皮还不让人家动了?

他动了动喉咙,意识到这个女人是来真的。

他今晚还能再倒霉一点吗?

她竟然是真的想要这层皮,相易目光收起来,死死地注视着贴在他皮肉上的森冷刀刃上,那股寒气透在了他的心底。

“相折棠,”九韶木下刀了,嘴里还念念不休,“你以为没了这层皮,你也当得上天下第一人,世人爱慕你,多半是仰慕你这层皮而已,你看看你,趴在这里到底不过是一个废人,甚至不如我!”

相易难得来了气,本来心情就不好了,这女人说话更是不好听,他还真就跟这变态老娘们杠上了,“行啊,来,你试试我没了这层皮,你看我相折棠还是不是相折棠——”

九韶木幽幽地望了他一眼,“你不信,你若只是一副寻常模样,你以为你当年能这么快就扬名七海十四州?”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我的了。”

九韶木的发簪上的刃正要落下来,嘴角的笑容忽地凝固住了。

相易一顿,她的手也顿住了,刀刃只浅浅地在相易的皮上蹭了点白,相易犹疑地伸出手指将她往外推了推,她颓然地倒了下去。

相易一愣,当她是爆体而亡了。

真当他的骨头是宝贝了?这女人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的,竟然真的安上了他的骨头。

相易正要以为是九韶木终于孽力回馈的时候,他头一抬,眸子一紧。

九韶木倒下来 ,这才露出背后的是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他从鲜血中沐浴出来,如阿修罗地界的行者般冷漠。

步月龄望着相易,他的手指穿过了九韶木的心脏,直接从她的身体中扯出了一团血糊糊的骨肉出来。

九韶木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文殊春秋会将相折棠的骨头那么轻易地就给他,其实理由也很简单,不过是因为文殊春秋知道九韶木不信。

九韶木先前就说过,她听闻相折棠的骨头能有仙效,并且对此深信不疑,文殊春秋并不觉得自己的劝告能对一个走火入魔了的人有所帮助。

故而他直接将骨头给了九韶木,他相信九韶木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就换上这具梦寐以求的骨头。

但是这骨头到底是害了他,正如同刚才步月龄一刀刺入她身体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刺客安置在自己身体中的那句骨头,竟然反噬了。

两厢作用之下,她才死了一个不明不白。

当然她直到死,也不晓得是在文殊春秋的算计里的。

瞬息之间,步月龄却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地上那句尸体,只张开眸子,一声不吭地将相易扶了起来。

相易望着他,霁蓝长衫的年轻人伸出手将相易打横抱了起来。

“……哟,您不是号称和邪魔势不两立?”

步月龄抱着他没有松手,轻声闷闷道,“你管我。”

显然步月龄比相易想象中有脑子得多,刻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才给了九韶木一击毙命的机会。

顿了顿,他又道,“如今已是一条船上的,况且就算路上遇到个不认识的老人家,总是要帮的。”

相易,“?”哈,什么玩意儿,怎么就叫老人家了。

那相大仙着实是不服气地哼哼,“你见过这么风华绝代的老人家,小兔崽子得是多没眼力见儿啊……”

步月龄闷哼了一声,不晓得是没憋住笑还是疼的,还是两者皆有之,一时两人之间铁冰的氛围都化了开去。

步月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和这人处得这么罅隙无间,他其实真当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相易迟疑了一下,“你,把她身上的骨头给我。”

步月龄犹疑了一下,猛地看向相易。

给他骨头,意味着什么?

相折棠是东魔境之主,如果将骨头还给了他,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

步月龄不敢想,可是现在人间彷徨楼内忧外患,如果相折棠愿意帮他们——

步月龄抬起头,“外面那个,是不是九玄王。”

相易摊了摊手,“是啦,你也认识这腌臜玩意儿?你也看见了,九韶木都要挖我皮呢,显然我跟他们不是一头的。”

步月龄的目光落在相易的皮上,微微凝滞了一下,又落在了相易脖颈上的两道鞭痕,心情忽然变差了许多,二话不说直接将从九韶木背上挖出来的血骨擦了擦,递给了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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