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院大门前,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相貌端正中正,不苟言笑。
那是儒家圣院选派到地方文院的开考人。
“春闱科举童生试!正式开始!请具备科举资格的学子入院!其他闲杂人等退至一侧!”
开考人声音十分雄浑,传遍文院外。
刹那间,前来赶考的考生与前来送行的好友以及家人纷纷作着最后的嘱托。
“放平心态,不要紧张!”
“爹,您回去吧,我要进文院了。”
“等着我的好消息,这一次的童生试,我势在必得!”
“儿啊,家里为了让你踏足儒道,可是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了,一定要争气啊!”
“走吧。”
刹那间,乌泱泱的人群分化两极。
一群身穿儒家衣衫的读书人,朝着文院大门口走去。
一群包揽各个年龄段的读书人家属纷纷朝着两侧移动,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
“子卿,我们也走吧。”顾敬之招呼着说道。
“嗯,一起努力了。”
李洛握拳为他加油。
二人没入乌泱泱的儒生大浪潮中。
文院门口,开考官的身后有几名同样是不苟言笑的圣院侍从。
相当于现代的检查员,需要检查每一名儒生所携带的物品,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夹带作弊的东西进去。
因为每次的科举都有圣院的半圣坐镇,俯察天下,因此没人敢在这种节骨眼上作弊。
蒙蔽圣听的说法,在科举的时间内,是不存在的。
“考牌!打开书囊!将要带进考房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例行检查。”
科举开考前的准备事项工作正在进行中。
在文院内,本次监考万年县科举全程的文院院君恒稚、县令杨霁、以及来自京兆府的一位儒家五品翰林,名叫司如风。
一位是代表着儒道圣院麾下,一位代表着大夏官场所属,一位是儒生在官场的官员。
三人站在文院中心位置的一座圣庙中,俯瞰着那大门口准备进入文院的学子,面露从容之色。
京兆府的儒家五品翰林,司如风看着一旁的县令杨霁,笑道:“前几日,杨县令所管辖的万年县出了一句鸣州级的诗,可是牵动了整个长安所有读书人的心啊。”
杨霁闻言,满脸春光,哈哈一笑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一句诗当真是极好,妙处无穷!拥有让奇珍焕然一新,自然纯净的归真之力。”
“这李洛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顿悟,可谓是得天眷顾,得圣人青睐,令人惊叹。”
他管辖的县出了一句鸣州诗,甚至于惊动了长安的各大势力,他这个当县令的自然也是脸上沾光。
因此,这一次的科举考试,他还是比较看好李洛的。
毕竟一位圣前童生参加科举,这本身就比其他学子多了一分可调用的能力。
“院君如何看待这李洛?”司如风又看向一旁静默的文院院君。
文院院君也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圣前童生少有,儒道修炼一脉,每一位圣前童生的日后成就都不低。特别是成就圣前童生的诗词还是鸣州级,这更加难得,放眼整个人族几千年的历史上,仅有寥寥几人能在童生前作出一句鸣州异象的诗。”
司如风微笑着,手抚着胡须,抬头看着那文院门口的学子,怡然道:“你们一个是惊叹,一个是少有,都对他评价颇高。”
“长安书院的那几位大学士可是对他颇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愤慨啊。”
“我昨日去找李老头,看他眼圈深重,问及原因,他说连续两夜彻夜难眠。”
听完司如风的话,院君桓稚、县令杨霁都纷纷诧异。
要知道儒家四品大学士,可是拥有非凡的手段,一口浩然气,可免疫所有的疲惫,怎么可能会眼圈深重?
“何故如此?就因为那首本文墨用在了一位女子的身上?”院君低垂着目光,觉得这样纠结一事有些不妥。
“用以救人自然无不妥之处,他们几个也并非是真痛心首本文墨用在女子身上。主要是看到那鸣州级辅助诗的首本文墨效用太过超凡,以至于后来想起都有种珍贵之物从自己身边流走的空虚感。他们那是在痛恨自己迟迟观望没有早一点阻止啊。”司如风解释了一句。
“不过这李洛行事风格确实与其他读书人有所不同。不像是儒生,更像是率性而为的武夫。”院君点评了一句,又道:“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圣前童生缺少了那起步最重要的一道天降才气灌顶后,未来能走到哪一步。”
司如风笑而不语,递给二人一个你们自己想的眼神,随后以翰林目力穿透了遥远的距离。
刚好落在正要进文院的李洛身上。
突然间,他发现了一阵小异动。
“咦?举人文宝?”
“嗯?举人文宝?”院君和县令闻言都纷纷看去。
举人文宝引起的动静不小,对于来考童生科举的读书人来讲,这无疑是一种降维打击。
只有那种家境特别优渥的王侯府的世子,以及一些传承久远的世家才会可能拿得出来。
“是举人文宝!”
文院门口处,李洛掏出从李红缨那得来的文房四宝后,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群读书人纷纷眼红无比。
本想着是哪家的王侯世子,在看清楚对方的面貌后,却是心情复杂。
李洛!
那个被他们痛斥鸣州诗首本文墨竟用在侍女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