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龙一边发号施令,还一边杀猪般的痛叫。
阮思弦马上急了:“他是我朋友,你们不许碰他!”
谢龙的人根本不听。
一场火并,已然不可避免!
但就在此时。
一阵笑声忽然传来。
“世上玉料,品类千万。”
“最顶级的和田白玉,内部纹路极其精细,普通人即便借助放大镜,也看不见其中的云絮纹。”
“除非用打灯法,或是专业的扫描电镜。”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过去。
安平桥下,一位老人拾阶而上,身后还有几人陪同。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其中之一。
“民叔?”
众人无不震惊。
民叔在南方古玩界,绝对是一号人物,如今居然跟在别人屁鼓后。
这个老头,必定大有来头!
唯独阮思弦微张着嘴,美眸中露出重重疑惑。
他不就是…
刚刚在故友居,打包金玉满堂的人吗?
“小伙子。”
老人衣着朴素,笑容和蔼,到了桥头,径直看向江凌云。
“你不用打灯法跟扫描电镜,仅凭目测,是怎么断定…”
“它不是和田白玉的?”
虽说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在桥下看的清清楚楚,可江凌云究竟是如何看出破绽的,他实在想不透。
江凌云看了老人一眼,没有说话。
透视眼是他的秘密,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死老头子!”
谢龙趁机挣出手腕,一边揉,一边呲牙咧嘴。
“我刚才说了,就算龙凤佩是赝品,也比那个破罐子强。”
“你听不懂人话?”
“住口!”
民叔眉头轻挑,当场呵斥谢龙:“就算你爹谢广安,也不敢这么跟居老说话。”
“我劝你客气些,免得连累谢家!”
居老,难道是…
居文则?!
众人低头沉吟,不过片刻,全都倒吸冷气!
居文则,乃当世顶级国画大师,一副早年练笔习作,都能拍出天价。退休前,曾任江南省文艺联合会主席。
在艺术界德高望重,更是见多识广,对近代古玩的鉴定,眼光独到。
“居老,想不到您会来安市。”
稍有头脸的富豪,都开始点头哈腰,想在他面前混个脸熟。
“就是!”
“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谢龙错愕,心虚!
他当然知道居文则,可也听说人在江市,如今半夜三更,谁能想到这样一尊大佛,会出现在安市鬼街?
“居老对不起,我有眼无珠…”
他的语气,马上一软。
“可您看。”
“那就是个电镀罐子,根本不能和龙凤佩比啊!”
居老只笑不答,眼神始终停留在江凌云身上。
在他看来,江凌云来历神秘,鉴宝能力在年轻一辈里,当属一流。
可那就是个电镀瓷罐,江凌云到底想做什么,他也不清楚。
“谁说…”
“它是电镀的?”
江凌云声音平静。
却让整个桥头,再次轰动!
“兄弟,虽说这个瓷罐胎质精细,可釉层白里泛灰…”
“不用摸都知道,表面极为粗糙。”
“白瓷底部,多有阴刻字款,你这个怎么看都没有吧?”
南青北白,引领着后世瓷器的工艺、审美,常逛鬼街的,无论富豪或鉴宝行家,都了解的不少。
“你也这么想?”
江凌云看着居老,声音不咸不淡。
居老愣着点点头。
对于白瓷鉴定,他不敢说无所不知,可也知道许多。难道眼前的瓷罐,还有什么其他说法?
江凌云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之色。
紧接着。
他双手托起脚边瓷罐,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将瓷罐撞向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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