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楼今日去街上买了些药材,回来的路上,正瞧见他初来中都城时见到的戴着面纱的女子。
她大抵是名字里带个“烟”字吧......
聂楼正要同她抬手打个招呼,却听空中传来他前几日才听过的声音:“爹!就是那个穿黑衣的!”
聂楼抬头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却见杜红秋食指正直直指向自己,杜红秋身旁中年男人面色沉沉地看着他。
杜家主......亲自来找他算账了?
聂楼也顾不得同聂烟打招呼了,转身向着聂家的方向奔去。
杜家主手掌一翻,一道劲气对着聂楼压下来。
杜家主修为已经筑基期三层,哪里是聂楼一个炼气期五层能抗衡的,登时就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嘴角溢出一条血线。
杜家主从空中飞掠下来,五指成爪,抓起聂楼肩膀又飞速从闹市中离开,并未引起太大骚动。
“爹!别让他把符箓掏出来!”
杜红秋父女两人带着聂楼到空旷偏僻地界,杜红秋见聂楼手中有异动,急声对杜家主喊道。
杜家主从不怀疑他天才女儿说的话,登时就向着聂楼施了威压,让聂楼不能轻易动弹。
杜红秋在聂楼身前蹲下,单手捏着聂楼的脸,笑着说:“你跑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落到我手里?”
聂楼别过脸看向杜家主,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杜红秋手上用力,将他脸扳回来:“你是不敢看本小姐?”
聂楼瞥了她一眼,毫不停顿地收回目光:“你便只会叫杜家主来替你撑腰了。”
杜红秋从小天才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奚落,手上挽着的细鞭蓦地抽在聂楼身上。
细鞭将聂楼身上的衣裳抽裂,聂楼没呼痛,只轻轻皱了皱眉。
杜红秋看见他皱眉,反倒停了鞭子,转身同杜家主说:“爹,废了这人身上的修为吧。”
杜家主看了看杜红秋,又看了看聂楼,没说话,脚步一步一步走向他。
杜家主右手张开正要放在聂楼的天灵盖上,却听杜红秋小声嘟囔一句:“我再把这人带回杜家,让他做我的炉鼎仆人。”
她说话声音太小,聂楼并没有听清楚,却见身前的杜家主手上动作一顿,像是要转头看向杜红秋。
身上桎梏不知何故突兀一松,聂楼抓住机会抛出符箓布阵,抬腿一蹬远离阵法。
杜红秋两人脱身不及,被困在阵法中,只一道灵力球追着聂楼一起跃出阵法,聂楼闪避不及被这道灵力球击中,也重重飞出去。
有杜家主在身边,杜红秋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替被击中的聂楼忧心:“爹,你不会将人打死了吧?”
杜家主重重一哼:“打死了活该。”
杜家主抬手击在阵法周边,阵法竟纹丝不动。
杜家主看了看两人周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爹,这阵法有什么问题吗?”
杜家主哪里愿意在她面前丢脸,看也不看她,随口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不出半个时辰,我们一定能从这阵法中脱身。”
一个时辰后,杜家发现大小姐失踪出来寻找的长老弟子们,与杜红秋两人隔着阵法面面相觑。
苍茫山脉中,聂楼醒时,全身陷在一大片羽毛里。
身下躺着的像是一座火红色的山,因着这样奇异的颜色与触感,聂楼多看了两眼。
面前还有一座通体雪白山一样的东西,聂楼看着它,总觉得它的形状像是一只鸟。
聂楼从身下火红羽毛堆中飞身下来,到这只白色大鸟前停步,抬手摸了摸它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