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楼只轻飘飘看这人一眼，脚步不停：“烦请让让。”

“你！”

聂达借悍刀帮名头作威已久，哪里受过这如此无视，登时便趁聂楼不备揣向其膝盖。

聂楼面色一凛，抬腿不留余力直直对着身前腿上踢去。

聂达本是偷袭，未料到聂楼存心伤他，顿时小腿发麻，两腿战战。

新弟子皆是唏嘘不已，见聂楼举步继续前行，匆忙跟上聂楼步伐。

老弟子恨恨瞧着聂楼背影，结队离去。

阁楼之上，一群授课老师见证霸凌的开端与落下。

聂林抖着手端起一杯茶水，哆哆嗦嗦饮了一口。

身旁那人瞧他一眼，坐他身边调侃道：“林哥不是说这人是个浑小子，不求上进么？”

聂林从茶盏中抬头，面上神色颇有几分不自在：“谁还没个看走了眼的时候了。”

“聂楼！”

这日聂楼正在藏书阁中看书，便听聂清姿远远地喊他一声。

聂楼放下书籍抬头去看她，便见她面颊如桃红，一路向他跑来。

聂楼身前地板上有他才取下准备翻阅的书卷，聂清姿心中有事，未注意脚下，一脚踩在书卷上向聂楼倒下。

聂楼心疼地上典籍之余，抬手接住聂清姿。

待聂清姿站稳，聂楼还记着上回拉她一把反被骂登徒子的事情，忙跳到一边去捡起地上书卷。

“这回我可没占你便宜啊——”

聂楼一面对着破损了些的书页心疼，一面向聂清姿自证清白。

聂清姿见聂楼只顾检查书页，半点不看她，颇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呆子！”

“啊？”

聂楼注意力没在聂清姿身上，一时没听清她的话。

聂清姿却不答他话，反踮着脚去够聂楼发顶，见够不着还扯扯聂楼衣袖：“你头低下些。”

“做什么？”

聂楼这样问她，见她踮脚辛苦，倒是真低了低头。

“好了。”

聂清姿在他头上摆弄片刻，拍拍手掌后退两步。

“怎么了？”

聂楼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没觉出什么变化，心下疑惑。

聂清姿在他面前摊开手掌，上面赫然躺着聂楼原先绑在发上的布条。

“你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连根像样发带都没有。”

聂楼不重视这些，往日都是随手扯了根布条就绑在头上，只图能将发束上。眼下听聂清姿如此一说，原先并不在意的事情，倒叫他有几分不好意思。

聂楼正欲同她说声多谢，便听藏书阁中响起一阵钟声。

原来方才捡书时听见的隐约钟声并不是错觉。

聂楼侧耳去听，聂清姿却已经拉着他跑起来了。

“这钟声是什么意思？”

聂楼一面跟着聂清姿跑，一面问她。

“兽潮进犯，这是族长在集结我们去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