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泽法老脸通红。

唐里重新斟茶倒水，递送泽法一杯：“我也不想骂你，毕竟我期待你担任我的护卫！我这人口碑还是很好的，你慢慢跟我相处，处不好，你自己找原因。”

泽法持续缄默。

良久。

“我没有教训你的意思……”泽法姿态极低：“是我冒犯。”

唐里眉角微挑：“我这么羞辱你，把你的自尊踩在脚下，你都不生气？看样子你真的做足了为自己的学生们拼搏一番前程的心理准备。”

“努力弥补他们。”泽法道。

“放弃海军学院？”

“放弃，我知道海军学院培养不了英雄！海军不是单纯的英雄，二十八岁那年我就知道，是疲惫令我不愿深刻考虑，后来又自我欺骗……放弃海军学院，放弃培养英雄，余生我也不追寻成为英雄。”

“知道还固执？啧~‘不杀的正义’也是？”

“不是‘不杀’，是我希望罪犯可以接受正确、公平、合法的审判，不冤枉也不放过，让罪有可原的改邪归正、让恶贯满盈的罪有应得，藉此警醒世人遵纪守法，降低犯罪，共同维护秩序，实现世界和平。”

“程序正义？够超前的！但你本末倒置了，是你的‘正义之道’需要相对和平的时代、相对完善的法律、相对弱势的特权阶级等一系列严苛条件实现，不是那一系列严苛条件需要你的‘正义之道’实现；混乱纷争的大环境注定你的‘正义之道’倍显尴尬，尽管你以身作则，付出惨重代价！曾是天龙人直属的海军大将的你心知肚明，海军再自诩正义，它也隶属世界政府旗下，世界政府什么底色？根子就腐烂不堪的树木，结不出甜蜜果实。”

交流停滞须臾。

泽法苦涩的道：“你确是最聪明的智者，寥寥几句，拨云见日！但既已选择，我宁肯贯彻到底，死不旋踵。”

“也就是；”唐里都惊了：“在你决心担任我的护卫，组建游击队，利用我提供的装备向袭击你们的Miss·芭金、爱德华·威布尔复仇，狩猎更多能力者海贼的如今，你仍旧打算抓捕他们，不打算杀死他们？”

泽法缓缓颔首。

唐里倒吸一口凉气：“头真铁呀！可你想没想过——万一世界政府招安芭金母子，他们摇身一变王下七武海？”

“不可能！”泽法猛地站立。

唐里道：“一切皆有可能！芭金母子战胜了你，证明他们的实力符合王下七武海的标准；世界政府迫于大局压力，牺牲某人，不理海军的抗议，历史屡见不鲜……你的‘正义之道’，不凑巧的建立在不靠谱的世界政府，施行的不靠谱的法律之。”

仿佛抽空气力，泽法颓唐的跌坐，半晌缓不过劲。

“怎么办呢？”唐里幽幽道：“假设我是你，我会脱离不值得信任的世界政府、软弱无能的海军，自己单干！做一名海贼猎人、做一名独行侠客，既已选择，宁肯贯彻到底，死不旋踵的践行自己的正义之道，为饱尝苦难辛酸的百姓抱不平！唯有卑微如尘土的人民，会永远纪念替他们的幸福奋斗的理想主义者，哪怕你的理想不切实际。”

泽法豁然抬头：“你是，有什么计划吧？”

“时机未至。”唐里取来医疗箱，检查泽法的断臂：“对自己的新手，你有什么祈望？”

泽法迟疑，道：“有手就行。”

“再养几天，配合我采集身体数据。”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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