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发出一声“哎呦”,其实根本不痛,他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伸手打他。
赵元贞横眼瞪他,糯声娇嗔:“非要弄死奴家才罢休……你真坏!”
宋廷捏了捏她的脸,一脸宠溺的笑:“第一次嘛,都是这样的,以后习惯就好。”
“哼。”赵元贞娇哼,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女儿般憨态十足。
“你再睡一会儿吧。”宋廷将她衾枕弄好,俯身在她额头一吻,看她听话地闭上眼睛,才出去跑步和锻炼。
回来时,赵元贞起了床,只是走路比平时慢了许多,无人的时候,见了他,便要横眼瞪他。
中午雪雁去收拾西厢房,她本是去打扫房间,却忽然闻到一股怪怪的气味,她寻找气味的来源,最终找到了床上。
当看到床单上一抹嫣红时,她吓得叫了一声,冲出房门,正好与小蛮撞了个满怀,她指了指房间内:“小蛮姐姐,血……血……!”
小蛮听到她说血,以为公主又咳血了,便随她进房间里一起查看,当看到床单上那一抹嫣红时,她的脸上顿时浮上两朵红云,却又不好跟雪雁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小丫头解释这只是男女之事的产物,便哄骗她说:“没事,可能是驸马爷流的鼻血。”
“鼻血?这么多呀……”雪雁浑身颤了颤,很害怕的样子。
“别问那么多了,来,帮我把这床单拆洗了。”
宋廷和赵元贞几日来形影不离:他看书,她陪着;他写字,她便研墨……一次在书房,她发现了宋廷曾经写过的那副字,她拿着这副字问宋廷:“相公,你这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是不是说的在等我呀?”
看她翘首以盼的模样,宋廷只好点了点头,说:“是。”
内心却无语:“就是随手写了《青花瓷》一句词,你还多心了……”
一日,她拿着花瓶到宋廷面前,里面的杜鹃、桃花都枯萎了,她表情有几分惋惜:“花谢了。”
“花谢了,春天快过去了。”天越来越热,宋廷也发了感慨。
每日黄昏,赵元贞便携手宋廷到阁楼上去,两人眺望远景,谈诗论赋,或者随便开些玩笑,阁楼下看到这一幕的幽剑、小蛮、青竹等人,都不免歆羡,好一对神仙眷侣似的夫妻,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过得几日,这天傍晚,天高云淡,夕阳轻洒西厢,同在阁楼,一抹阳光照映在赵元贞脸庞,她手扶着扶栏,看旁边宋廷一眼后,似不经意发问:“相公,你以后想做些什么呀?”
宋廷心下明白,这是要谈人生理想了。
他凭栏眺一眼远方,温声道:“我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只想帮贞儿你拿回本属于你的名分。”厮守了几日,称呼自然也变得亲昵起来,他喜欢叫她“贞儿”。
赵元贞望着天际,叹了口气,婉声道:“贞儿不想要什么名分,贞儿只想自己的丈夫能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宋廷凝望着她,反复体味这几个字。
“不过呢……相公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她又将话锋一转。
“什么话?”
“相公说,相公与我既有夫妻名分,我们做一日夫妻,相公便照顾我一日,我们做一辈子夫妻,相公便要照顾我一辈子。”
宋廷点头道:“嗯,我说过。我也会做到。”
赵元贞道:“今日贞儿也想立个誓。相公若想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成就一番大业,贞儿自会默默陪伴;相公若想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小日子,贞儿也还有些钱财,可以支撑你我夫妻游山玩水,逍遥此生……贞儿也愿意。只要相公高兴,怎样都好。”
宋廷说不出话来了,良久,才默默拥她入怀。好一会儿,才张口道:“贞儿,我想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