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胡月儿口出此言,韩纪也提起了注意。
他此番能得这一遭仙家缘法,说来与那贾崇道,颇有几分干系。
与那贼道之间,更也因这一番际遇,生了不少恩怨。
对这道人结果,自然也想知道。
王金禅倒也没有隐瞒,直言道:“这老贼贯来小心,颇有一些保命手段。尤其他很有一些左道朋友,更有冥山派同门扶助。此番虽没能料到我会知他算计,突然出击,终究还是让他被冥山派的一位长老救了去。”
“不过他虽保得一条性命,到底还是因为防备不足,中了我的手段。往后若无上乘灵丹救治,没有个数年功夫,是恢复不得了,你二人也不必顾虑日后会撞见他。”
韩纪与胡月儿听得这话,心下都有几分失望。
虽说这人受了重伤,似乎逞凶不得了,但终究没死。
这结果还是让人难以满意。
胡月儿自不必说,她与贾崇道有深仇大恨。
满心期盼着这道人遭劫陨灭。
如今王金禅却说此人未死,情绪哪里能好?
韩纪稍微不在意些,可也不想着日后还有这么一个威胁活在世上,多多少少有那么几分膈应。
这更让他想到了王金禅方才与他言及的流派之事来,心下暗暗忖道:‘也怪不得王金禅一直念叨什么正宗、旁门之分,满心开宗立派的想法。想必也是这些年与贾崇道争锋之中,在这老道同门手上吃过太多亏,不甘再做个孤家寡人。’
‘这事儿对我也是个提醒。’
‘我先前只想着掌握了修行本事,便能在这世界逍遥。还琢磨若是《元金剑诀》当真是什么正宗传承、旁门妙法,修行之路便是大有前途,长生逍遥有望。现在看来却也未必。’
‘若是没个靠山背景,在这修行界中闯荡,终究还是吃亏的。’
‘如此算来,王金禅欲要开山立派,我还真得尽量做个助力。待得这道派开来,总有那么几个同门互相扶助,也不必落入双拳难敌四手的境地去。’
而这一番寻思。
也让韩纪又想起了前世小说之中,打了小的来老的那些个古早套路来。
想到自家如今初入修行,王金禅开宗立派念头也还没成。
左右没个助手,若是冥山派的弟子上门来寻麻烦,岂不是个不小的威胁?
念及于此,韩纪不由问道:“老爷说那贾崇道被冥山派长老救去,彼辈如今想必也都知道老爷在天宁寺修行的消息了。彼辈若是安定下来,岂不是要来寺报复?”
王金禅闻言,看他一眼,摇头道:“你这担心有些道理,不过放在冥山派身上,却不适用。”
“世间道派诸多,如你所想的那般,门人弟子与人生了仇怨,门派便会替之出头的宗门自然是有,不过大都是传承久远的玄门正宗流派。”
“旁门道派之流,一来门人弟子人数不多。为传承所计,轻易不会为了一个弟子,便无端倾举门派之力,与人争斗。”
“二来旁门中人,所修诸法千奇百怪,心性个不相同,性情乖张之辈不知凡几。除非意气相投,或者师徒关系牵连在身,否则就算同门兄弟,也未必会为了他人私怨,便出手相助。”
“冥山派分数旁门,所修诸法,多为阴诡邪异之术。此门中人常年修炼这般法门,自然也多自私自利之辈。贾崇道能请来一个冥山长老救他性命,已经是他关系经营不错的结果了,哪里还能说动旁人替他报仇?”
“除非我重伤贾崇道一人,是坏了冥山派什么计划,又或者从这老儿身上夺去了冥山传承,否则此派中人,不会有谁来特地跑来天宁寺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