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节,慧明和尚又自涌出了一些猜测:‘是了!这小子这般胆大包天,撞破我与刘夫人事情之后,还能忍下情绪,要挟那妇人从刘员外书房盗取金银。若是王金禅恰好不在寺中,这小贼未必就不敢入寺再盗住持印信。’
诸般念头闪过。
慧明和尚冷目扫了快步正走的韩纪一眼,转头却对那出言阻止的僧人问道:“这几日住持方丈可在寺中?”
那僧人闻言,一时愣住。
这段时日,寺中僧人确实都没见过王金禅。
于是下意识摇了摇头。
眼见僧人如此,慧明和尚一指韩纪,冷声笑道:“哈!如此便能解释了,这小子本就是个胆大包天的逃奴。今番想必也是偷入我寺,恰好见住持不在寺中,方才盗取了住持印信,欺骗你等,好在此藏身,躲过官府搜拿!”
“倘真如此,更该拿下!否则若是叫官府知道了我天宁寺私藏逃奴之事,如何交代?”
慧明和尚言罢,也不再看周遭一众愣住僧人。
脚下一挪,便激起一股凌风,运掌为爪,狠狠朝着韩纪抓来!
韩纪本想着有王金禅名头依仗,总能叫这淫僧忌惮几分,哪怕要出手,自己也有回禅房的时间。
实在也没想到,这淫僧片刻功夫,居然还能搞出这些解释来。
不过他也没想过以这淫僧秉性,真能与自己好生相处。
他知道这和尚虽有几分武艺,到底不过凡人,自恃有元金壶在身,也不怕在他手中丢了性命。
正要提步快跑。
一手更按住了怀中元金壶,只想着若有危险,便直接动用宝壶神通。
只是就在这时。
忽然他眼角一道人影闪过,定睛却见一处角落,王金禅的身影不知何时竟是站在了那里。
负手冷眼正瞧。
看到王金禅出现,却没有出面阻止。
韩纪心中顿时生出许多心思来。
念头微动。
干脆停下了步子。
他不知王金禅如此为之目的为何。
但看到对方既在,自家又有元金壶保底。
左右没有性命危险。
琢磨自己也练了几日仙家吐纳之术,更修行了一些拳脚。
正好借着这机会试试手段。
于是一手暗自抓了元金壶。
回身面向慧明和尚。
只这一看,他心下便有几分意外。
只因和尚来势虽汹,韩纪却发现自己却不像原先的小韩一般,面对贼秃攻势之时,半点也不能反应。
甚至在他眼中,这和尚攻来手段,已经并不比寻常市井闲汉出手速度快上多少。
他不知其中缘由,只当是这和尚还是顾忌在寺中动手,留了几分气力。
倒觉得更是自己试炼拳脚的机会。
于是便摆了个灵蛇拳架,身形一扭,右臂一摆,与这和尚碰了一记!
砰!
下一刻!
耳听得一声拳肉相击的闷响在场中响起。
眼见韩纪与慧明和尚,竟是各自退开了几步。
周遭众僧人是知道慧明和尚武艺的,不过对韩纪也不了解,倒也没有太过惊奇,只道韩纪也有这般武功在身,不是俗人。
却不知当事的慧明和尚,心中已是惊异非常。
他深知韩纪来历,这几日在刘府之中听那刘夫人埋怨,更了解韩纪不少底细。
哪怕那夜未能一掌打死韩纪,也只当是个意外。
心中依旧只把韩纪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奴仆。
自觉自家一旦出手,定然手到擒来。
哪里会想到才几日不见,韩纪居然已经有了这般手段。
和尚心中惊异如何,且不细说。
只说韩纪这边,也是惊喜得很。
他本只是想试试这几日修炼所得,也没想过短短时间的习练,便能强过慧明和尚这个积年习武的武僧。
熟料这一番试手。
他竟发现,自己气力竟已经能与慧明和尚这壮年武僧碰上一碰了。
这让他如何能不欢喜?
只是还没等他满意这几日收获,忽然胸中流转而起的一股热气,便引去了他的注意。
片刻后。
所得更让他惊喜增添几分!
只因这股热气,自胸中流转而出,顷刻间绵延四肢百骸。
须臾便自落定脐下三寸所在,团团而居。
隐约间似有一股无形之气,落定下田,叫他整个胸腹,都凭空生出了几分暖热之感!
韩纪得王金禅传法之时,便从对方身上知悉了吐纳炼气有成的模样。
他如今情况,赫然便是真气初成的情境!
感应下田变化,韩纪心下更不禁喜道:‘哈!我这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