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前番说是有什么计较来着,姑娘这般宝贝都舍得与我,我觉得为了姑娘自由,也很有必要奉献一份力气。”
胡月儿本忧心韩纪直接跑路,见他回转,也是大松了口气。
尤其看到韩纪如此态度,心中更是欢喜。
她没多过问方才宝壶异变缘由,开门见山道:“我方才说了,那道士本是要借刘府之地,算计他一个对头的。他那对头如今就在开云县外天宁寺中修行。其人名作王金禅,也正是天宁寺方丈。”
“这王金禅虽也是个左道出身,行事不择手段,却不似寻常旁门修行一般肆无忌惮。”
“他颇讲几分规矩,也很有一些道行。至少那捉了我的道士,也是不敢与他正面交锋的。公子只消与我去见了这王金禅,将背后算计与他说个明白,便能暂时托庇于他座前。”
“只是这人虽有原则,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非得是胆魄在身之人,方能入他之眼,得他庇护。”
天宁寺?
韩纪心下一惊。
慧明和尚不正是天宁寺的僧人么?
我若是去了天宁寺,岂不自投罗网?
胡月儿见韩纪犹疑,蹙眉道:“公子还是早做决定为好。那道士如今虽不在开云县城,却转派了徒弟盯着刘府,还传了他那弟子一道口诀。每每隔不两日,便要以口诀操控这青狐图,问我刘府情况。”
“只怕今日过去,便该察觉道青狐图被人取走的事情了,你我实是耽误不得。”
韩纪闻言,不由忖度起来:‘确实也是这般道理。况且那王金禅真如这小妞说的这般厉害,我若能入他眼,拜个师父,好生学一学仙家道理,岂不比求这小妞野狐禅教导来得靠谱的多?’
其实他更多也是觉得得了奇遇,不早早掌握,心下总没底气。
这世道又乱,光是开云县这么个小县城,也有这种仙家修士闹事,实在太不平安。
加上得了仙壶之后,又发觉这壶儿神通用过一次便浅薄一次,不足以作为依仗。
是以才将心思记挂在了胡月儿身上。
眼下胡月儿有这般提议,他想着仙宝神诀在身。
纵使见了那王金禅后,对方并不像胡月儿说的那样将规矩,也能用这功诀做个条件,求得生机。
这般寻思。
韩纪直言不讳,也将自家难处说了明白。
胡月儿却笑道:“我还道公子还是不愿信我呢,原来只是担心这个。这却算不得什么事情,那王金禅虽是天宁寺方丈,原本却也不是此寺中人,只是不知何故,借这寺庙修行罢了。”
“为此寺中之人,与他也没什么亲近关系。”
“你说的那个慧明和尚,左右一个凡僧而已,只消见了王金禅,他也寻不得你的麻烦。”
还有这种事?
韩纪有些意外,随即便是欣喜。
这顾虑一去,他自然就放宽心了。
正要再问胡月儿几句王金禅相关,也好见面之后打交道。
哪知这小妞身影忽然淡薄起来,随后更面色微变,仓促道:“我能现身,是借了法图之力。这烧香请神的法门,本也是催动清狐图的仪轨。眼下香火燃尽,却得回到图中了,否则要有魂飞魄散的劫难。”
“公子须得谨记,早些寻得王金禅,你我才有生机可言……”
说话间,胡月儿身影已然是回转到了那美人图中。
韩纪对这青狐图的驱使,本就有几分猜测,如今见了这结果,倒也不是十分意外。
他微微愣了愣,转手便将青狐图重新收将起来,也不在这破庙多待,匆匆便又离开了此间。
……
却说韩纪收拾心情,匆匆离开破庙,往天宁寺去。
眼见天色渐暗,一路依旧不敢怠慢。
每每想着要是被胡月儿口中道士追来,被人捉了去。指不定也要成了什么画中鬼魂,供人奴役驱使,脚步便要更快几分。
那想着正要行至官道上,忽听得前头传来一阵喧嚣。
韩纪身上正背着一堆麻烦,属实风声鹤唳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