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咸阳,三公子府邸。
雪女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美眸露出些许惊愕。
因为就连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相信自己在赢天身边服侍这么长时间,万万不可能看错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人用剑的轨迹。
西门吹雪的剑将刺入叶孤城的胸膛。
叶孤城的剑也必将刺穿西门吹雪的咽喉。
“差一寸。”
赢天饮尽夜光杯中美酒,无喜无悲道。
正在雪女略微愣神之际。
剑甲榜光影中,叶孤城已然倒地。
西门吹雪冰冷的剑锋,已刺入叶孤城的胸膛。
而叶孤城的剑锋偏离西门吹雪咽喉一寸,一缕被割断的发丝在夜风中飘落。
雪女不可思议道:“公子,你怎知...”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雪女随即便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说话不过大脑。
是啊,他怎会不知。
这普天之下,哪还有什么事情是他看不清,弄不明的吗?
他本就是神明,本应该全知全能。
看着冰山美人偶尔露出的可爱娇憨模样。
赢天洒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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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天幕中,明月已消失,星光也已消失,消失在东方刚露出的曙光中。
西门吹雪的剑还有最后一滴血。
西门吹雪轻轻吹落,仰面四望。
天地悠悠,亿万众生都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寂寞。
西门吹雪藏起了他的剑,抱起了叶孤城的尸体。
消失在金色的曙光中。
画面逐渐隐去消散。
却有如大吕洪钟般的声音在众生耳畔响起。
“比朋友更值得尊敬的仇敌已死在他剑下。”
“他的心更冷,他的人也越显寂寞,天下还有什么人值得他拔剑呢?”
“经此一役,西门吹雪剑法更一层楼。”
“他的剑法已经达到了无剑的境界。”
“他的人已与剑融为一体,他的人就是剑,只要他的人在,天地万物都是他的剑。”
“这一战,不仅造就了他不世的声名,也造就了他不世的剑法。”
“更重要的是他求得了剑道的真义。”
“他的剑已随心所欲,即是到处都有,也是到处都没有。”
“他的剑已不为任何人或任何事而出,又或者为任何人或任何事而出。”
“他的剑已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
苍穹显现出洁白光萤的字迹。
“如雪苍白的衣袂。”
“如雪苍白的剑锋。”
“如雪苍白的侧脸。”
“如雪苍白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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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杨皇朝。
一处树影婆娑的山岗。
“这才是剑客该有的风采嘛,我们一路见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真不配提剑。”
徐风年怔怔的看着苍穹的剑甲榜,感慨万分。
“少爷说的没错,俺也这么觉得。”
老黄拿过徐风年身旁用荷叶包着的一只鸡腿。
一阵狼吞虎咽,直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的附和道。
徐风年看得入神。
竟是没察觉马夫老黄将自己的鸡腿已经吞咽下肚。
“老黄,你说咱们西凉王府里,有此等风采的高手吗?”
徐风年询问道。
老黄胡乱抹了抹嘴,“应该有吧,少爷都不知道,俺又何从得知?”
徐风年翻了个白眼,“说了等于没说,也是,你个马夫,就算是有这样的高手从你眼前经过,你也认不出来呀。”
老黄憨憨一笑,“没错,俺可没这眼力。
不过我总感觉这一战,那西门吹雪出剑微滞。
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在牵扯着他手中的剑。”
徐风年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看向老黄,“啧啧,老黄!学问见长啊,你还能看出他的剑招?”
老黄这一番言论,可是真的惊着徐风年了。
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可是隐隐感觉竟有那么点儿意思。
突然徐风年神色一僵。
愣愣的看着地的一根鸡骨头,大声咆哮道:“好你个老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悄默声的把本少爷的鸡腿吃了,那我今晚吃啥!”
可是面前哪还有老黄的身影。
那个消瘦的老头早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
只有声音传来。
“少爷,莫生气,晚少吃点对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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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皇朝,武当山。
一位白发长须,仙风道骨的老者感慨道:“这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不愧是大明皇朝超一流的剑术高手啊。”
接着又略带惋惜的摇了摇头,“只可惜此战,两人心中都有牵挂,稍有遗憾。”
身后的武当七侠均是一脸愕然。
听师父的意思。
这样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术对决。
居然还不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人最佳状态下的比拼?
如果天下人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都被惊掉下巴。
武当七侠在这蒙元皇朝的江湖中,也可谓是威望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