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他还不放心地关了门。
一家人都没想到会被拒之门外,李文斌就说贺林轩:“看你把人家吓的。”
他和诺儿的相貌一看就是好人,独独只有贺林轩,往那一站就让人很有压力。
贺林轩摸鼻子,小声说:“看他那样子应该是以前吃过亏,怎么说,有心眼总比没心眼好。”
没一会儿,李信率先跑出来。
“诺儿!阿叔,叔父!”
他自上了书院,整个人稳重了许多,已经拿自己当大人看。
但现在太高兴了,他完全没想起那回事,还像小时候那样,扑过来一把抱住了阿叔。
李文斌把诺儿交给贺林轩,摸摸侄子的头,难掩欣喜地说:“信儿长高好些,再有两年该比阿叔高了!”
李信近来最爱听这句,笑容立时灿烂了几分。
两句话的功夫,张河和李文武也到了门口。
“勉之,林轩,你们来啦!”
张河招呼了声,把诺儿抱过来,当下就笑开了。
“哎哟哎哟,瞧这肉乎乎的,我都不敢认了。夫君,你快抱抱诺儿,可沉手了!”
李文武先看了眼阿弟。
见过了一个冬天,他皮肤更白,脸色红润,还长胖了好些,脸上便笑开了花。
再把诺儿抱过来,掂量了一下,他也跟着哎哟出声。
“不得了了,哈哈,还是林轩会养孩子!瞧我们诺儿,他阿兄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他一半的分量呢。”
诺儿红了耳朵,完全不知道阿伯阿么稀罕什么,抿着嘴趴阿伯肩膀上,不高兴地拱了拱。
贺林轩虚咳一声,“阿兄,阿嫂,咱们先进屋吧。”
说着,他给兄嫂递了一个眼神,提醒他们别再调侃小娃娃的体重,没得要掉金豆子了。
李文武和张河对视一眼,立刻就想起自家阿弟的审美——小不点的时候谁说他胖就跟谁急。
不由都咧了咧嘴,果然不说了。
老刘头一看是主家的亲戚,赶忙招呼跟过来的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帮着拿东西。
贺林轩让他们把东西放到厨房,等他来处理,三人连忙应了。
抬起来,才发现生沉生沉的,也不知装的什么,赶紧再叫来帮手,两人一抬送去了厨房。
诺儿踢着小腿从阿伯身上下来,李信早等不及地上手抱他,一下,竟然没抱动。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贺林轩赶紧把泫然欲泣的儿子抱起来,轻松往半空中抛了两下,说:“诺儿哪里重了,完全是标准身材。”
又说:“阿嫂,你可别让信儿整日读书,也得练一下身子骨。否则以后娶了夫郎都抱不动人,可怎么好?”
“叔父!”
李信一张脸腾地红透。
李文武和张河这两个当爹的反而捧腹大笑,连说:“林轩说的对,是该让这小子跟着你练练身手。”
诺儿咧嘴,还和小兄长吐舌头扮鬼脸。
李文斌看在眼里,暗自掐了下贺林轩的手臂,警告他就算要哄小鬼头,也不能把小侄子逗狠了。
贺林轩点头,招手让李信到自己身边来,拍拍他的背,问他:“书院里怎么样,同窗可还好相处?”
李文武夫夫和儿子相处的方式已经改不过来,只会交代他该如何如何,问他有没有处理不了的事。
若没有,他们就不会多问,对他很是放心。
不像贺林轩,把孩子当朋友一样,沟通起来很舒服。
李信以前只能藏着话和诺儿说,听不听得懂不要紧,至少愿意听他发牢骚。
现在有了贺林轩,他不能更满足。
一路上,李信都在和叔父说书院里的事,还说有几个同窗给家里递了帖子,约好过几天一起去踏青。
在贺家村的时候,他从没有过志趣相投的同龄朋友,到了这里才算弥补了那时的遗憾,说起来脸上都是笑,早忘了刚才被取笑的尴尬。
张河看看难得开朗的儿子,再看只管拉着阿弟问彼此近况的夫君,暗自感慨。
枉他们做了十一年的父亲,论哄儿子的手段还真不如贺林轩这半路出师的。
李家人口简单,住在主院还有许多空房,贺林轩一家子过来自然也住主屋里。
五进的大院,后罩房拨给下人住,倒是已经住满了,东面是庭院,西边两院还空着。
到内堂坐下,李信才停下说话声。
等诺儿给两位长辈请了礼数,两个孩子手拉手坐在小榻上挨在一起说话。
张河坐不住,说:“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屋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住上十天半个月再走。”
李文武也说:“人我已经带回家里安置,足有五十五人呢。我也不知你是什么章程,只让你们阿嫂教规矩,其他的都要等你来拿主意。”
“对了,河边的地我看了两处不错的,价格都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正好你亲自去看看。”
贺林轩和李文斌看得无奈。
李文斌:“阿兄这么着急做什么,阿嫂,你也快坐下,我们又不是明天就走了。”
贺林轩点头附和:“山水镇是个好地方,我也想带勉之和诺儿多玩几天。”
张河合掌而笑,“这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早!掐指一算,26号那天不错,再双更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