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一进城门,便大哭直奔军中。
夏侯渊见了次子,惊怒交加喝道:“小儿辈来此作甚?”
“父亲,我等被张飞擒获,在砀县已有数十日,如今方才得脱!”夏侯霸哭着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父亲,这是阎子陵亲笔书信。”
夏侯渊劈手夺来便要撕毁,曹纯连忙阻止。
“阎子陵何许人也?”曹纯示意。
夏侯霸道:“此人本是客居徐州的雍州少年,与我军有血海深仇。此番便是他在古城号令关云长,张翼德,今日砀水之战,便是他得意手笔。”
夏侯渊怒道:“小儿乳臭未干,怎敢欺我至此,我当杀之!”
“母亲与家小都在他手中,父亲怎好攻打?”夏侯霸惊道。
夏侯渊默然片刻,淡淡道:“国家大事,岂可顾念私情。你回去,告诉这小儿,想要威胁我等万不可能,叫他死了那条心!”
“可是,小妹也在古城!”夏侯霸抽噎。
夏侯渊大喜,继而左右为难。
夏侯霸趁机道:“小妹如今已为张翼德之妻,阎子陵许诺,刘玄德归来之时定要为他二人主婚,我看小妹并不委屈。”
夏侯渊默然。
这都叫什么事啊!
“这么说,刘备尚未回到古城,做主的是那无名小儿。”夏侯渊沉吟半晌苦笑道,“这厮也是个人物,砀水一战,虎骑尽失于他手,要想派你做说客,只怕丞相那里决不答应。”
夏侯霸愕然道:“阎子陵并未要求两家罢兵不战,他收拾粮秣,已下令张飞率军,引家小百姓往汝南郡而去,要去找关云长。”
夏侯渊大喜,立即道:“子和速点一支兵马,我五千余人先进占古城,而后追杀刘备军。”
夏侯霸又要劝说,夏侯渊指着曹纯叹道:“汝叔父经此一败,按律斩首也是丞相仁慈,若不立功,他性命能在?何况,我只要回家小,并不阻拦刘备前往汝南立足,放心便是。”
大军一时俱发,夏侯渊怒冲冲催促兵马一路急行,只派夏侯霸:“快去丞相处,到了先要哭诉,为你叔父求情,而后细说谯县的事情,有诸公说情,方可有你叔父立功的机会。”
傍晚,一支溃兵到谷熟城下,打起火把大叫:“开门,开门,我军大败,速报之于丞相。”
城头守军大惊,急忙仔细查看,却不认得。
数百人见状一起大骂道:“待见了丞相,仔细你的皮!”
谷熟长(县令)左右为难,但这也是个有才能的人,让城下溃兵前问话,问过数十人,听口音,都是许都的,这才连忙开了大门。
一瞬间,人群中一员猛将冲入城内,连杀数十人,大笑不已:“蠢材,汝正中我先生之计也!”
岂不是张飞?
于是,谷熟到手,张飞却不留恋,待后续军队赶到,只按照阎子陵吩咐,将粮仓打开,予贫寒之人三成,予城内富商大户两成,所余五成全部装车带走。
谷熟是夏侯渊选定的指挥部,军中所需粮草、货币及大量军需物资均运送到此。
张飞这次吃的肥肠满脑,出了城甚至还抱怨没有那么多车。
“快走,将物资送到沙洲官仓,我等还要去解夏侯渊的围困。”张飞喜不自胜,催着军卒疾行。
哪里用得着他,当他赶到沙洲,夏侯渊已被阎子陵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