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动乱,一在袁绍许以厚礼。黄巾余孽及袁氏门徒见袁绍势大,方愿意策应。”
“其二,在荆州刘表。刘表与袁绍南北联合,袁绍力不能及汝南,而刘表以距离汝南之近,荆州前两积累颇多,而为汝南贼寇增添助力。”
“前者,袁绍并非真的看重汝南群贼,他不过是要利用这些人分散主公的精力罢了,何况,袁绍在河北,对汝南群贼是鞭长莫及。”
“刘表珍爱名声,既想要得到汝南群贼为他效死命,又不愿意公开招纳许诺以立足之地,如此,两边关系便是表面之好,刘表岂能得汝南贼众真心实意相助,汝南贼众又焉能得刘表真心帮助?不过相互利用,而彼此心知肚明。”
“至于汝南贼众,看着势力强劲,实则一群流寇罢了,有满宠李通镇守,何足为虑?日久,贼众向刘表索要财物而不能满足,向袁绍索要官职而不能得到满足,刘表袁绍又不得贼众死命报答,三方岂能不出龃龉?”
曹操大喜,夸道:“我有奉孝,诸侯不足虑也!”
“而刘备到了砀县,其地狭小而民生凋敝,并非久居之地。”郭嘉笑道,“如此,他必然寻找新的落脚之地。于砀县以东是徐州,徐州臧霸如今奉主公之命,东路挟制袁绍,泰山军其余所部却在各郡。”
曹操担心的就是这个。
“刘备,世之枭雄也,我怕他到了徐州,又成了心腹大患!”曹操道,“徐州若在刘备之手,则青州与兖州道路必为之阻断。”
“不然!”郭嘉信心十足,指着行军图纸道,“泰山军自成一派,刘备于徐州与吕布相争之时便吃过他们的大亏,如今岂能不知泰山军首领的真面目?!他必定不肯去徐州落脚。”
曹操不敢放心。
“奉孝之言,正是在下想说。”
谋臣中,程昱出言。
“何况,广陵太守陈登在徐州名望很大,又与刘备很友好。如今孙策已死,陈登若继续在广陵,作用已经不很大了,主公可派人替换陈登,表其为徐州牧,命其回归徐州,则可挟制泰山军臧霸,中可威慑泰山军其余人等,下必可迫使刘备不好入主徐州,则徐州无碍。”
正因为陈登和刘备关系好,两人又都有任侠之气,故此,若陈登在徐州,刘备必不肯坏陈登之名声。
曹操一想当即大喜,又问郭嘉,郭嘉以为然。
“此外还可以天子名义,重申刘备豫州牧职分!”
郭嘉再出谋。
“衣带诏事发之后,兴复汉室已成为刘备负担,若使之为豫州牧,他必然不敢推辞,也不能推辞。”
“既如此,主公若责令刘备尽快赶赴豫州,他何敢不从?又岂能不从?”
“若刘备到了汝南,汝南一群乌合之众又将必须面对刘备这样的枭雄,若挑拨离间,刘辟龚都未必有心思,其它黄巾余孽岂敢不防备?”
“我军与袁绍军相持之时,汝南群贼必定内乱,到时,满宠出汝南,李通出阳安,汝南可定矣。”
座下其余谋臣低头不敢说话。
也只有郭奉孝,才能在曹操面前什么都能说,什么都敢说。
衣带诏的事情,那是一般人敢说的吗?
“奉孝之谋,甚合我意,速发!”曹操喜不自胜。